“老师,怎么了?”
陈束将一张草纸放到他面前:“这诗是你自己作的?”
卫霍一看,点头:“是学生的诗。”
“尾联可圈可点。”
卫霍弯唇一笑:“谢老师夸奖。”
陈束将衣衫整理好,看他一眼:“别翘尾巴,你的诗词歌赋还算不错,经义也尚可,但这两样在科举考试中占分可不高,你的论和策都差强人意。”
卫霍扁了扁嘴,低声说:“我不喜欢长篇大论,太枯燥。”
“想做官吗?”陈束斜视着他道。
卫霍愣了愣,诚实地答:“想。”
“要做官,做好官,就要关心国家大事,关心政/治,让你写所谓的长篇大论,是让你亲民生,悟国事,从而有自己的政论与见解。谁人都想‘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但是沽名钓誉容易,真正为国为民的少。”
卫霍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湿地点了点头,陈束看他心不在焉,也不多说,摆摆手道:“回去吧。”
“老师再见!”
又过了两日,村里人皆知蒋成与马小玉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闺女有了绝好的归宿,马元见了谁都笑呵呵的,一脸的春风得意。
很快人们又得知马家要随着蒋家一起迁往京城江无,各家都是议论纷纷,大多由衷地羡慕。马家也是世世代代务农,这一朝随亲家入京,从此以后怕是荣华富贵享不尽了。
搬家并非一件易事,更何况是远赴他地,马家临行前将家具等都散给了村民,多年情意也在,临走时大多父老乡亲都去相送,卫霍也拉着秦淮去看热闹。
初夏的日光炽热,卫霍仰着头看几个家丁来回搬着东西,也看到人群中笑容满面的马元。
秦淮草草看了几眼,皱着眉道:“我们回去吧。”
卫霍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再看看。”
“搬家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卫霍鼓着嘴,还是坚持让他陪自己看会儿热闹。
东西搬得差不多了,马元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各位乡亲们要多多保重。”
众人纷纷道:“保重保重,你也是啊,一路顺风,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哈哈,哪里会忘,得记一辈子呢。”
和村民们道完别,马元让家丁去叫妻子和儿女出来,俨然已经和往日的姿态有所不同。
卫霍看着马元的妻子带着马小玉和马天走出来,立刻拍了拍秦淮的肩膀:“哎,把你当作心上人的人要走了。”
秦淮没作声,看着一家人坐上了马车。马小玉上车后转身,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掀开帘子钻入了车厢。
车轮滚滚,卷起尘土于空中飞扬,尘埃落定时,远远的只能望见一个黑点了。
卫霍心中有微微的惆怅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不完全是因为今后无法再与马天一起玩耍。最后他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和秦淮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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