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站在原地,看着军马渐行渐远,直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才恍然回神。
明晨站在他身边,望着已经看不见图案的旗子:“走吧,回去了。”
卫霍嗯了一声,却又站了一阵,等到地平线又恢复了宁静,两人一同返回。
几日后,卫霍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而明晨得旨升迁,晋为了刑部侍郎兼翰林,给两位皇子授课的担子主要就落在了卫霍的身上。接下来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也没有得到机会再上朝,想必是昭御帝虽没有贬他,但余怒未消,索性眼不见为净。
九月中旬,另有一人被派至教授皇子。
命令传到时,卫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汪远。
过了一阵,文书房中进了一人,余光扫到那抹身影,卫霍也未抬头,用红笔批改着皇子们的文章。
汪远迈着大步走到他身边。
“呦,这不是卫翰林吗?听说前一阵子挨了板子,什么事啊?”
卫霍懒得理会他,用红墨圈了个字,在旁写了个“错”字。
汪远低下头瞅了瞅卷子,啧了一声:“卫翰林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教教——”
卫霍忽的起身,“啪”的一声将毛笔搁在墨台上,鲜红的墨水弹到了汪远的身上,他没躲开,哎了一声,忙用手揩去,急急地道:“卫霍!你你你——我这可是刚做的新衣,你怎么一点眼色也不长?”
“谁让你这没眼色的站我身边,也不嫌碍别人的事。”
低下两位皇子发出吃吃的笑声,卫霍面不改色地走下去,将他们的卷子各自放到两人面前。
“错字错词需手抄五遍,语法不对,要重造三句,文章改了后,明日上课时再交给我看,如有需要,会呈给圣上看。”
皇子们哀嚎两声,但听闻或许会呈给自己的父皇看,都不敢怠慢,纷纷拿起了笔。他们从小在深宫中长大,母妃们日常都有教诲,两位皇子年纪虽不大,但都知晓自己仰仗着的是谁。没有昭御帝,就没有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皇家父子之间终究比普通人家的父子多几分忌惮和敬畏。
卫霍借东风之势达到了目的,心中一本满足,也不看汪远,拿好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傍晚,他与明晨在院子里吃茶,提到了这件事。
卫霍抿了口茶水,咽下去说道:“他那种无才无能,成天只有些缺德伎俩的人如何能教得了书,自己都是混日子罢了。”
明晨知道他以前被汪远窃诗一事,道:“这种人爬得越高,也容易跌得越惨。”
卫霍轻笑一声:“那倒也不一定,你看他凭着阿谀奉承的手段,不也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明晨摇摇头,埋首又喝了半杯茶。
黄昏,月色渐趋明朗,明晨望着树梢遮掩着的那一弯月牙,负手而立。
“不知此时,秦淮那边怎么样了。”他幽幽地说。
卫霍握紧酒杯,抬头也仰望着那弯皎月,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这半个多月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传过来,光行军便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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