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霍握着茶杯,却没有喝,定定地出着神。两人又坐着谈了一阵,各自回了房。
次日寅时,卫霍再次在府门口等待宋宇。
见到人,他拱了拱手,从袖子中取出了两个锦囊递给对方。
“我暂时无法上朝进谏,但也想出一份力。锦囊里是我昨夜辗转反侧想出来的话,将军在马车上瞄上两眼,兴许能用得上。”
宋宇接过那两个锦囊,默了默,抬袖拍拍卫霍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不论昨夜有没有被召进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已得知了消息,言行比往日谨慎了许多。
昭御帝很是焦头烂额,一方面也想继续攻打,毕竟兵马派出去,打了一场败仗就让灰溜溜地回来,到时候史书上也很难看,可另一方面,他由衷地不想打仗,耗时耗力,还会耗空国库,万一打不赢,数万两银子和数万车的粮草就是白扔了,但之后几年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百官之中,不谈喜恶,昭御帝最可能听三个人的意见。
吴丛原,胡然和林震。
不过吴丛原前几日旧疾复发,如今卧床不起,林震带兵在外,胡然一时也没有给出确定立场的谏言,龙椅上的昭御帝熬得出了一头的汗。
就在此时,宋宇站出来道:“臣仍然不赞成此时退兵,请皇上听臣说几句。”
“你说。”
宋宇默念着卫霍在锦囊中纸条上写的字句,缓缓说道:“如今我大陈面临的情形称不上严峻,事实上,这数年来皇上励精图治,南北皆富饶,只是这两年修建了些宫殿,今年出了水灾,国库空了些。但粮食尚且丰足,各州大仓也储备了许多,相比而言,高应人的粮草没有我们富裕,如果我们大陈的兵马始终能够坚持,那么定然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张朝在一旁出声反驳:“粮草之事没宋将军说的那么简单,各地的粮仓储备那么多粮食是为百姓而储的,以免有什么大的饥荒,如果拿去打仗,明年有什么灾事可就麻烦了,要饿死不少人吧。”
宋宇又道:“张侍郎此言差矣,其一,六大州的大仓的粮草加起来足够全国百姓吃整整一年,如果真的在某处闹了饥荒,也是小范围的,更不至于一年颗粒无收,全都要靠粮仓救济。这几年江南多么富饶,诸位也都知道,已经多年没有大的饥荒了。其二,这些粮草供给兵士们打仗吃,也绝对吃不完,打半年一年的仗,顶多吃空一个粮仓,还不至于给全国的粮食储备造成隐患。”
张朝不满地说:“宋将军这些话让百姓知道,不怕遭千万人唾弃吗?”
宋宇正色道:“道理古人说得明白,‘国之兴亡不由蓄积多少,惟在百姓苦乐’,‘凡理国者,务积于人,不在盈其仓库’,其实张侍郎与我观点并不相悖,只是我希望解其困苦的是边境数万百姓,试问假如边境陷落,我陈国万千子民受苦受辱,要那装满粮食的粮仓又有何用?”
又有一人出声道:“宋将军这一番话倒是不错,但大家素来都知道,高应人如豺狼一般凶狠,他们擅于骑射,擅长奇袭,粮草是充裕,可若是一败再败,兵马越打越少,最后没人能派上战场了,要那么多粮草又能如何?”
宋宇说:“我陈国国祚一百三十三年,与高应人打过大大小小百来次仗,确实是输多胜少,但一百多年前,高应人在沁河以西,如今他们仍然在河西以外的草原上争夺地盘。再者,高应人再勇猛凶残,也只是凡人肉身,抵不过刀枪□□,他们不是豺狼,哪怕是,豺狼也并非不可降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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