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兔起鹘落之速直起身,长戟在掌中一转,戟尖直直地刺向敌兵。
这一下正正地刺中了对方的腹部,那人闷哼一声,刀再度砍来。但因腹部被刺,力道不足,还未刺中便被秦淮一下挑开。
下一瞬,他手中的长戟卷着风直接刺穿了敌人的胸口。
那高应骑兵挣扎了几瞬,脸色渐渐变青,双腿抽搐两下后没了声息,死时双眼仍不甘地睁着。
秦淮转而攻向一正欲放火烧帐的士兵,十几个会合后同样捅穿了对方的咽喉。
他一连击杀数十人,长戟的刺尖被血水染得鲜红,落在草地上浸红了泥土,他的脸上和脖颈上也溅上了温热的血,湿黏一片,却顾不得擦,只奋力杀向一个又一个敌人。
秦淮看到卫鹏时,后者被人踢翻在地,野蛮的长刀倏地砍去了他的四肢,利落地如同削泥一般。
秦淮怒骂一声,提着长戟便攻向那执着长刀的高应兵。
他攻势迅猛,对方有些招架不住,口中吐出了几句高应语,即使听不懂,也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秦淮绷紧浑身的肌肉,手中长戟挥动得炉火纯青,最终,他杀死了敌人,并在那人咽气前回敬了一句“畜生”。
夜袭的高应人在达成目的后很快撤退,留给陈兵的是数十个烧毁的营帐和上千的尸体。
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秦淮单膝跪地,长戟深深插入地里,他用手指探了探卫鹏的呼吸,又飞快地叫了随军的医者过来。
只是卫鹏的四肢都已被连根斩断,失血过多,最终也没能再睁开眼。他面色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这个和卫霍同姓,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没有机会能活着返乡。
他年轻的尸体留在了羊河河畔,留在这个深秋的夜风里,唯有英魂能乘风归家,抚一抚娘亲的白发,最后看一看心爱的姑娘愈发俏丽的眉眼。
他被葬在了异乡的土地里,而这一夜之于刚刚经历了一场突袭的陈国将士们而言无疑是极寒冷的。
还有一件要命的事情——负责制作新兵器的几位老士兵在这场夜袭中丧了命。
就在林震打算放弃之前的计划,另寻他法时,秦淮再度毛遂自荐。
“请将军给我三日时间,让我试一试。”他说。
林震望着他沉默良久,最终点了头。
接下来的六十多个时辰里,秦淮几乎没有阖过眼。
他将全部心力都集中在老士兵完成了一半的改造连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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