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人,皇上下令命太子那边的人监督此案的审理,恐怕……”
胡然睨他一眼,帮他将话说完:“恐怕不能再用私刑了是吧?”
“……是。”
荔枝的壳子被剥掉,露出里面鲜亮白皙的果肉,胡然盯着那荔枝道:“秦淮……倒挺有骨气,受那么多刑,也能不呼痛,不低头,不认罪,是条汉子,可惜啊可惜……”
通报的人偷偷掀起眼皮,窥见胡然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又忆起行刑时那男子的模样,后背不由出了一层的汗。
“无妨,监督就监督吧,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做的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
卫霍那边也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信息,稍稍能松半口气,但仍不能完全放心,另半口气仍在胸中悬着。
院外的卫兵暂时撤走了,距离定案还有三日,卫霍等来了一个人。
再次见到明晨,卫霍还是让他进了屋。
茶水满杯,端起来的时候溢出些许,卫霍抿了一口,望着那滩水渍沉默半晌,而后抬起头,看着明晨的眼睛:“明兄想和我说些什么?”
明晨一听,脸色渐渐发白,放于案下的手指绞紧了衣摆。
他是聪明人,卫霍亦然。那封信没送到,之后几日杳无音信,卫霍定然已经猜出几分来了。
见他不语,卫霍面无表情地道:“那封信,明兄不想送,所以没送,是吗?”
明晨难堪地低下头,停了须臾,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是”字。
卫霍确实猜到了。
明晨不愿意帮他送信,原因只可能有二,一是他本心不愿出手相帮,但若真的不愿帮忙,当初他请求的时候便可拒绝,因此卫霍更愿意相信是后一种——
他是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而拒绝了自己。
于是卫霍问:“为什么?”
片刻后,明晨答道:“我父亲已经代表我明家,归入了三皇子一派。”
卫霍轻而慢地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他猜到过。
但明晨很快又道:“但此事,我不可能推到父辈身上,究其原因,还是我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话说到一半,明晨双眼已红。
是的,他有自欺欺人的机会,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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