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下的台阶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阿宝原能捉住卫霍的手腕,但他未顾脚下,也同样仓皇摔倒在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卫霍的后脑磕在了一块尖石之上,脸色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将人抱起,抬手一抹,殷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间留下,白雪上落下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卫府,秦淮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下着这么大的雪,卫霍去了何处,拭剑也拭得心慌,最后只得撂下白帕走到屋外,望着茫茫白雪发呆。
申时,阿宝驾着马车带着卫霍闯进了府门,跌跌撞撞地让碧月去叫府内的郎中。
秦淮见到卫霍满身是血,脸色一滞,脚不点地地奔上前:“怎么回事?”
阿宝却死死咬着嘴唇,坚持自己将主人背回床榻。
郎中很快赶来,替卫霍诊治。
得知是摔在了山阶上,郎中一边颤巍巍地诊脉一边问:“下着这么大的雪,怎么能让大人去山上,太危险了!”
碧月也不满地看着阿宝。
后者眼眶发红,在众人面前却什么也没说。
秦淮望着卫霍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失魂落魄地立在一旁。
一炷香的工夫,郎中写了个方子,让碧月跟着自己去捉药。
房内还剩下阿宝和秦淮两人。
阿宝看了一眼昏迷的人,又转向秦淮,声音哽咽地说:“你高兴了?”
“……”
“你知不知道大人上山是去做什么了?他这些日子遍访医者,有点名气的他都亲自去问。还怕你知道了,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今日我陪大人上山,就是去找名医的。”
秦淮心如重鼓碾压,神色黯然。
阿宝愤愤地道:“当初大人只当你坠落悬崖,他受了极大的刺激,那段日子几乎不言不语,吃不下饭,睡觉做的全是噩梦。他最瘦的时候,比碧月都轻,那时候真的是皮包骨。你知道这两年,他为你守丧,就没穿过鲜亮的衣服,整日食不知味,过得比下人都苦。你回来,大人真的好高兴,脸上都常带笑意。他们都说你是大人兄长,可他处处迁就你,心疼你。大人惊才绝艳,长相俊美,多少女子喜欢,皇上也器重他喜欢他,可他连皇上都拒了,只日日守着你一人,你却总是一副冷漠模样,连陪他去街市逛逛都不愿意,让人看了就难受。他欠你什么了,要受这样的委屈……”
阿宝说到最后,秦淮已是神思混沌,什么都听不清了。
受过的苦,卫霍从不和他说起,而阿宝对他的指责却是句句属实。
他不是冷漠,但比冷漠更伤人。
失去一条腿,失了志向,他常沉浸在一个人的郁郁寡欢中,阿宝说的不错,他让卫霍多受了许多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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