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很急!」肖可瑜看戲看得正起勁,眼疾口快道,「糯米雞周周都有,不差這一頓,師弟一起吃飯唄!我們不介意。」
嚴慕文沒忍住扶了扶額。
她知道肖可瑜的八卦雷達一經啟動就很難停下,便朝趙艾與楊卓使了個眼色,二人心領神會,立馬把肖可瑜架走:「我們就差這一頓,今天一定要吃糯米雞。」
雖然陌生的師弟說不需要她來請客,但嚴慕文還是堅持給他刷卡付了錢。
找張沒人的長桌,嚴慕文與男生面對面落座。
現在正是午休飯點,整個食堂吵吵嚷嚷一片喧鬧,窗口阿姨打飯聲、不鏽鋼餐具碰撞聲、學生們的聊天聲混雜在一起,唯有他們的長桌被割裂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似乎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尷尬,餐桌上始終寂靜一片,沒有人講話。
嚴慕文不太習慣這樣的局面,輕咳一聲,率先打破寧靜,沒話找話道:「你……也是我們專業的嗎?」
「對,我是四班的,也是塘市人。」男生似是舒了口氣。
奧。
嚴慕文瞭然點點頭,可翻遍腦海中所有記憶都沒有找到眼前男生的身影。
「我四年級學過一段時間跆拳道,」男生看出了嚴慕文的疑惑,解釋道,「當時只學了一個學期就腳踝扭傷,後來父母就不讓我再去了。」
「這樣啊,難怪我對你印象不太深了。」嚴慕文恍然大悟。
在「卷」這個詞還沒紅極一時的當年,塘市就已經是個很卷的城市了,只是當時大家沒有準確的詞來形容這種現象。卷父母、卷工作、卷孩子都是常態,而在卷孩子方面不僅僅會卷書本里的應試教育,連特長才藝都要比一比。
身邊一同坐救護車上下學的小豆丁們,幾乎都學過一兩項才藝,譬如熊昱舟學了圍棋,譬如江嶼學了黑管。
嚴慕文小學一年級時就被父母同時報了當時最熱門的兩項課外教育——鋼琴和跆拳道。後來鋼琴因為她樂感實在太差,學了沒兩節課就告吹了,跆拳道卻始終堅持了下來。
學跆拳道的不僅有孩子,也有成年人,每年都會有新面孔出現,也每年都會有老面孔消失,隨著年紀的增長與課業的繁重,當年一起入門的一批學員中僅剩嚴慕文一棵獨苗苗。進進出出的人多了,嚴慕文記性再好也會有記不清的面孔。
何況她的記憶力非常一般。
更別說四年級距離如今有足足八九年,相貌和氣質都會有很大的改變,嚴慕文認不出他也是正常現象。
「你肩膀……還ok嗎?」嚴慕文不自覺地又朝男生肩頸看去,那裡還有一些紅印子,可見她當時下手並不輕,「要不我陪你到醫務室看看,或者去買個藥膏擦擦。」
男生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多大點事,不怎麼痛。我小時候被你摔在地上都不止一次了,看來這次師姐還是手下留情了。」
嚴慕文微囧。的確,她在跆拳道館中的表現一直優異,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常會被叫出來與其他人切磋示範。因為被她打哭的小毛孩太多了,以至於現在館內熟識的人現在還會開玩笑稱呼她「那個打哭小孩的女魔頭」。
……
吃好飯回到寢室,三人已經聚攏在她桌邊等待。
輔一進門,室友們迅速轉頭看來,亮閃閃的六隻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