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慕文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趕緊量個體溫,三分鐘,自己計時。」
說罷,就動作輕柔地將溫度計塞進了熊昱舟口中。
話雖這麼說,但是到了三分鐘時,嚴慕文的手機鬧鈴還是響了。
她接過溫度計,看了眼刻度:「三十八度五。」
溫度不低,但也稱不上高燒。
給小熊量好體溫後,嚴慕文又走出房間。
十分鐘後,她提著自家拿來的兩升大水壺進門,將它重重放在熊昱舟床頭,道:「這是你今天的任務,全都要喝完。」
熊昱舟虛弱點頭。
整個上午的時間,熊昱舟基本都在閉眼休息,嚴慕文則戴著耳機坐在書桌前看跆拳道比賽直播。她時不時扭頭摸摸熊昱舟的額頭,確認他的溫度沒有在持續上升。
十一點時,嚴慕文下樓買了幾個清粥小菜,讓店老闆分兩份裝好,又在旁邊的水果店買了幾個橙子。
再回到熊昱舟家裡時,他已經醒了。
「買了點清淡的,適合你這個病人,」嚴慕文將飯菜水果放在桌上,「怕你覺得沒滋味,又買了點水果。」
突然,她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等等,我先問問我爸媽,酒後發熱能不能吃橙子?」
熊昱舟阻止了她的動作:「不用問,可以吃。」
嚴慕文放下心來。
吃完飯後過了半小時,嚴慕文又給他量了體溫,三十七度九。
「還以為你仍然像小時候一樣身體虛弱,一病得病好久,沒想到這麼快溫度就下來了。」
熊昱舟是早產兒,從小體弱,一次發熱就能折騰好久,反觀嚴慕文像個結實的皮猴子,很少生病。
熊昱舟嘴角勾了勾,看起來興致不高。
「病快好了還不開心?」嚴慕文問。
「你一會兒就要走了嗎?」熊昱舟牛頭不對馬嘴道。
嚴慕文歪了歪頭,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剛才不小心看見你和鄭瑄聊天,」熊昱舟垂下眼眸,露出長而密的睫毛,「她約你下午去逛街。」
「是有這回事,不過我拒絕了。我今天一天都待你家。」嚴慕文打開電視機,將遙控遞了過去。
熊昱舟眼神鬆動下來。
傍晚,黎慧打電話回來,說突然有場緊急會議要開,醫院裡的全體醫務人員都要參加,她和嚴崢得晚些才能回去,於是嚴慕文又下樓買了點清粥小菜。
差不多八點左右,熊昱舟突然提出,他要洗澡。裹緊衣服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時間,悶出了一身汗,他實在不願意保持這種狀態,更何況還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嚴慕文在瀏覽器查了半天「發燒的人能不能洗澡」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發燒患者如果只是單純發熱,沒有其他症狀,是完全可以洗澡的,並且洗澡還能加快血液循環,有利於體熱散發。
當熊昱舟打開衣櫃拿換洗衣物時,嚴慕文禮貌性別開了臉。
隨即,她視線定格在某處。
——書櫃裡的相冊後面,有一本眼熟的筆記本,好像是她上次和小熊翻看老照片時差點打開的那本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