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姀神魂仿佛被雷劈般,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喊阿姐,悲涼急促,一聲又一聲...
竇姀再也忍不了,可家中無人在,也不管自己勢單力薄,挑了根木棍便欲奮起。
她又氣又惱,還又怕,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再掂掂木棍,又覺這木棍不行,急眼翻找著張伍做的刺棍。
她砰的一聲推開門,天很黑,卻一眼看見不遠處,有倆無賴正哈哈大笑,不停踹著地上的人。
竇姀雙眸眥裂,掄著刺棍,正欲衝上前。
還沒到頭,那倆漢子不知是瞧見人來,還是怎麼?突然面面相看,唰得一下跑沒影兒,匆匆拐進一小巷子裡。
竇姀怕他們再折回來,來不及多想,立馬跑過去,用力拖起地上的弟弟。好在他還有點知覺,由她摻扶,半踉半蹌進了家門。
大門一關,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竇姀累得氣喘吁吁,把他往柴堆邊一靠,自己也坐下,借著燈籠光才看清。
他的額角,嘴唇邊都被踢得紅腫滲血,衣袍上還有腳踹的灰印,再拉開衣袖,看見那結實的小臂上滿是淤青......
偏弟弟現在還是個醉酒模樣,傻愣傻愣的。
若不是方才自己趕他走,也不會這樣。
她怎麼能信一個吃醉酒的人兒......竇姀紅著眼望他,兩滴淚滑出眼眶要掉不掉,忽然被他爬起靠近,伸手擦掉。
竇平宴扯著淤腫的嘴角,勉力一笑:「阿姐別哭,我不疼的......」
竇姀忍不住,登時撲過去,抱住他身子抽噎起來。
她想起以前把弟弟丟在黑夜的山洞,任他絕望無求,更是眼淚漣漣,心中愧疚,一個勁兒說對不起。
而那雙手始終在她背上,輕輕撫著。
哭了沒一會兒,竇姀想起他身上的瘀血,立馬起身,也吃力的把他拖起,摻著弟弟到屋裡的軟榻坐下。
竇姀找來藥,本想叫他自己抹。
可遞上來,他兩眼迷眩地望著,又無措,純然一副醉酒的人。竇姀無可奈何,只好從榻上站起,走到他跟前。微彎下腰,手指沾了膏藥幫他擦上臉。
窗外蟬鳴不止,屋裡卻無人說話。
那倆無賴下手不輕,竇平宴臉上的傷很重,額角的兩塊紅腫都已滲出血。當她的指尖抹了藥輕輕擦過時,他疼得只嘶氣。
擦著擦著,手忽然被他一握。
竇姀詫異看他,但見他眼皮半耷拉,迷離的眸光望來:「阿姐...我要是被人活活打死了,你心頭會不會有一點疼惜......」
竇姀一默,卻覺他這酣醉中目光太過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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