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胸口難受,又怕自己掉入河底。
這條河太寬,竇平宴抱著她才游到河中心,離對岸還有好遠。
咫尺處是他無比貼近的側臉,竇姀聲兒顫著問:「你累不累,咱們能游到對岸麼?」
話一說完,腰上的力更緊了。
他仍在划水,鬢髮濕亂,額角也滲了點微汗。
「不累。」竇平宴回眸,卻猝不及防問道:「阿姐,你現在心慌不慌?」
竇姀當即道:「慌啊,我好怕,你可萬萬要撐住!」
她心慌亂得要死,劇烈的心跳簡直要將身子震碎了。她只有頭是露出水面的,身子全浸入水底。偏這河水還時不時上涌,每每涌到唇邊時,幾乎氣息凝滯。
竇姀心跳太快,要喘不過氣,也要說不上話了。
日頭下水霧瀰漫,白蒙蒙一片,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她陷在這片河中,弱小的猶如一枝花骨朵,被人輕輕一掐就能咽氣。
即便沒嗆水,鼻腔里卻全是彌蒙的水霧。
竇姀怕的渾身止不住抖,頭暈眼花,遊了多久漸漸記不住時辰......
正尋思再不到岸真要溺斃在河中時,忽然被人一轉,腰背抵在堅硬陡峭的石壁上......水的深度也比方才低了些許,如今淹在脖頸處。
竇姀有些暈,還未抹乾眼眸的水珠看清,胸口倏而被人一按。
她驚愣發哽,偏被制在這石壁上動不得,那人忽然納息吐氣地湊到耳邊:「阿姐,你心跳得好快......」
水霧漫漫,他清俊的臉就在眼前,鼻尖相觸。
竇姀只覺身上快沒氣力了,偏因怕水心跳劇烈。她仰頭一瞧,頭頂正是河岸!登時欣喜抱住他的肩頭,微微氣喘:「快,快上岸!」
竇平宴親了下她的臉,只說不急。
又撫住她的心,湊到耳邊略引誘地低問:「那你現在對我...什麼感覺?」
竇姀被他微潮的氣息撓得耳根癢,渾身哆嗦。
只怔怔看他:「想你...救我上岸的感覺......」
話一說完,臉忽然被掐住,他低頭吻來。
比起腰身的桎梏,他的吻就顯得輕柔纏綿多了......仿佛回到那一夜的酒醉,起先只是蜻蜓點水的掃過,輕弄試探。等到氣息不暢鬆了口齒時,他再一點點滑進去,盤踞而攻。
被拖到岸上時,竇姀倒在柔軟的草地上,發鬟濕亂,臉潮紅,唇兒紅潤飽滿。吐了幾口水後,便捂住胸大口大口吸氣,眼眸恍惚無神望著上空。
她心跳太快,不知是河中驚嚇過度所致,還是旁的東西,只覺得胸口砰砰跳得十分難受。
不過片刻,竇平宴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