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啊?」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栗昭茫然:「你還要做飯?」
黃玫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我不做飯,你一會吃什麼?」
「你還有心思做飯?」栗昭想不通,滿臉荒唐,「我結婚了誒,你唯一的女兒結婚了哎!」
或許是被她激動的語氣吵到,黃玫皺了皺眉,過一會才看回她。
她點點頭,眼神裡帶了幾分讚許:「嗯,挑男人的眼光不錯。」
栗昭:「……」
她是想過她媽可能不怎麼會生氣,但沒想到會這麼不生氣。
甚至還有些……
喜悅?
栗昭心情複雜,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表情僵僵的。
黃玫突然又說:「也別高興得太早,你爸心臟病都要嚇得復發了。」
她抬下巴點點書房:「都把西檐單獨喊進去談話了。」
栗父單獨談話是個嚴肅的符號,他雖然在家裡一般不管事,但管起來那就都是天大的事。
預感到書房裡的氣壓不會高,栗昭開始頭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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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氛圍出乎意外的平靜。
屋裡兩人一站一坐,栗煒良抬頭看著梁西檐,一時不知該從哪說起。
栗煒良不說話,梁西檐便也沒吭聲,目光放在牆上掛著的水墨畫上。
不知過了多久,栗煒良才輕咳一聲,緩慢地開口:「坐。」
梁西檐便拉過書桌旁的椅子,從容地坐下。
栗煒良盯著他:「說實話,你們倆不說一句就突然結婚,這個事我很生氣,現在也是忍了又忍才沒發作。」
梁西檐點點頭,語氣溫和:「應該的,我理解。」
他態度良好,乖巧懂事的模樣,栗煒良甚至找不到由頭髮作。
他揉揉眉心:「我和你爸媽幾十年的交情,鄰里鄰居住著,你也算是我和你黃嬸看著長大的。」
梁西檐沒插話。
栗煒良說:「老梁走的早,你黃嬸心疼你小小年紀懂事聽話,從小把你當半個兒子看,你媽出事那天,她在醫院陪了一天一夜沒合眼,眼睛都熬得通紅通紅……」
梁西檐手搭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聲音幾不可聞。
他唇邊扯開一點弧度:「多虧叔叔嬸嬸這麼多年的照顧,我心裡十分感激。」
大約是他這話說的太誠懇,栗煒良鬧了個大紅臉,忙擺擺手。
「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報答什麼,不是說挾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