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司禎的回答,佘年再次抬起眼看向司禎。
他的眼睛像琥珀,乾淨剔透,卻又好像隔著一層薄紗,裡面都司禎看不到到的東西。
司禎現在很難和佘年對視,她再次把視線挪開:「回客棧再給你。」
他給她交了報名費,給自己交了報名費,還把保命的法器拿出來了,那個蓬鬆的小尾巴玉墜,一搖一晃的。
而她做了什麼,坑了這孩子的靈石,還把他給的乾坤袋給丟了。
她轉臉看了看佘年。
螢光溫和不刺眼,他身上也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光。
她席地而坐,他就也跟著坐,不管地上髒不髒。
她讓他寫字,他就拿筆寫,說什麼寫什麼。
很乖的小孩兒。
司禎嘆氣,努力撿回碎了一地的良心。
待會兒買點東西哄孩子吧。
司禎的小攤很快就開張了。
已經有幾個人結伴圍過來看天木了。
「天木一顆一千上品靈石?」
司禎是根據大比的報名費估計宗門子弟的購買力的。一千上品靈石不低不高,是他們咬咬牙就能買的程度。
天木在秘境中有指路的作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但溫養天木的天坑巨大,且危機四伏,即便有人願意涉險也大多是鎩羽而歸。
司禎能順利拿到天木也是憑藉著對小說情節的記憶,找到了天坑裡最安全的一條路。
「對,一千上品靈石,不還價。」
用這樣的價格來換秘境的一個機會,很值。
也有人質疑天木的真假,但這樣的聲音很快就散在人堆里。
這些質疑的聲音大多是掏不起錢的。
比如劍宗幾個人。
這幾個人走在路上,聽說有賣天木的,想來碰碰運氣。
原本宋師兄跟他們說,不必擔憂,一切有師姐安排,現在師姐不在了,師兄又在養傷,閉門不出。他們心裡十分沒底。
天木能讓他們在秘境更多一分安全,只是這價格,過於貴了。
劍宗貧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因此他們發出了質疑聲,企圖帶動輿論壓力讓賣天木的人降低價格。
司禎看著那熟悉的白色道袍,挑了挑眉。
劍宗的人心裡是一堆小九九,幹什麼?搞事情?想斷她財路?
那不能夠。
於是把牌子收回來,重新拿起筆,在木牌上加上一排小字。
「除了劍宗」。
周圍不知誰壓低聲音,忍不住笑出來。
有人開口:「攤主,你這寫的什麼意思啊?」
司禎懶洋洋的:「除了劍宗,誰來了都賣。」
笑聲好像是能傳染一樣,大家都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想起來最近的笑話。
「你聽說了嗎,劍宗首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