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濃烈的腐爛味道傳來。有什麼靠近了她的鼻腔,在試探她的呼吸。
喑啞的聲音低低響起,像是在跟誰交流一樣。
「死了?」
「還活著。」
「活著,不能祭祀。」
「另一個呢?」
「也活著。」
腐爛的臭味漸遠,聲音也遠了。
一陣開門的聲音,司禎能感覺到風從門的縫隙溜進,被吹亂的碎發撓地臉有些癢。
很快,風消失了,燭燈恢復平靜,牆面上又只有兩個人的影子。
伴隨「吱啞」一聲,門重新關上了。
好像他們依舊是這個古怪村子裡最的客人,無人來打攪過一樣。
司禎翻身坐起來,看向佘年:「是村裡的人。」
佘年嗅覺靈敏,這樣強烈的腐爛味道讓他想起了很不好的記憶。
味道消失後,他的神情依舊算不上好。
司禎伸手開門,準備出去。
面對司禎,佘年又恢復了乖巧的樣子,擔憂道:「外面危險。」
司禎伸了個懶腰,絲毫沒有把村子的詭異放在心上:「讓他們確定我們是活著的就行了。」
「活著?」
司禎點頭:「對。村民們招待的飯很重要,吃了飯才會在入夜後被判定為活人。」
這也是她剛剛才確定的事情。
小說里,原主是沒吃飯的。
入夜後,身上靈力變弱,連力氣都消失了,原主被滿身腐臭味道的村民抬出去獻祭了。
具體是為什麼獻祭,向誰獻祭,小說里沒有寫。
而為了給原書男主一個高光時刻,作者以救她為理由,讓男主屠遍全村,鬼門就此打開。
在來隕村的路上,她把這個劇情品了又品,試圖像玩遊戲那樣打出另一條劇情線。
最開始的飯很重要,不吃就會在這裡喪失行動力,被村民們判定為「死人。」
如果村民們只是為了把他們給綁架,或者單純只為殺死他們,根本不必盛情款待他們。這飯應該是沒問題的。
村民的笑容是真誠的,熱情是真切的。她甚至沒有在他們臉上看到一絲設計欺騙的味道。
只是這樣的熱情放在這樣的背景下,就變得分外詭異了。
或許這裡的村民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
從看到村民準備的食物那一刻開始,她就想到了入夜後失去靈氣的事情。
她把二者聯繫起來,猜測吃不吃食物,才是入夜後被判定為是活還是死的關鍵。
她做了跟小說里原主截然不同的選擇,選擇把食物吃掉。
司禎想,或許不把村民全部殺死,找到他們行為的依據,也能成功打開四道鬼門。
司禎推開門的時候,帶著腐氣的村民還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