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看著司禎,眼裡是楚楚可憐。
司禎在狐狸眼睛裡的水光中看到了一絲狡黠,她伸手掐了狐狸耳朵:「說吧,想吃點什麼肚子才能重新鼓起來。」
佘年耳朵不自覺動了動,身體幾不可見顫了一下。
狐狸真是太可憐了:「想吃你剛剛拿的小糕點。」
他甚至拖佘年下水,狐狸爪子指了指佘年:「他也想吃。」
佘年連忙:「我沒有。」
他才不喜歡吃甜。
吃桃子軟糖過敏的少年依舊在司禎的記憶里。
只有他一個人覺得自己不喜歡吃甜。
口是心非,彆扭又擰巴。
其實也不能怪她之前把他當成孩子吧?
和死要面子的小孩子多像啊。
司禎低頭笑了:「你自己做的糕點,你為什麼不嘗一口?」
佘年理所當然:「是給你做的,當然就是給你吃的。」
「但你想吃的話,也可以做給自己吃。」
「不,給你吃更重要。」依舊是理直氣壯的樣子,他對這盤小糕點是有自己的理解的,甚至這樣的理解都不像是辯論能自圓其說,而是某種公式定理,被牢牢記住。
什麼定理,司禎優先定理。
「那我讓你吃,你會吃嗎?」
「會。」
毫不猶豫。
在被狐狸逗笑後,司禎又被面前的人逗笑了。
他看起來真的很認真,一本正經的,鼻尖上的花瓣都還沒掉。
就像剛剛狐狸頂著一鼻子麵粉坐在她門前搖尾巴一樣。
一人一狐,連眼神都是莫名的相似。
於是司禎對狐狸的縱容也稍微分給了這少年一點。
「那我讓你吃糕點。」
「現在你也可以吃了。」
司禎去京妙儀那裡到底沒什麼心情再多吃一口糕點。
但現在她莫名就有心情了。
司禎提步往房裡走,佘年就跟著她。
前不久京妙儀說的話突然冒出來:「你怎麼就確定他不喜歡你呢。」
是啊,聽話和討好如果不來源於雛鳥心態,那來源於什麼?
難不成真的是喜歡?
司禎秉持有話就說有問題就問的原則,從不做一個鋸嘴葫蘆。
她轉身看著佘年,不帶感情只帶探究地看著他。
佘年又被嚇得貼回了樹幹。
依舊是一個看起來,即將被強迫幹些什麼的姿勢。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算不上很近,是司禎所認為的正常社交距離,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卻將這距離填補了起來。
佘年瞳孔放大,眼神有些游離。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司禎開口,淡淡木香混合著花香,縈繞在二人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