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花糕的時候,佘年又覺得輸贏不重要了,只要司禎吃上花糕,傷快快好就可以了。
所以佘年站在司禎的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準備進房間。
儘管這時候的司禎應該是在昏迷著的,儘管她可能並不知道他來過。
但那可能之外的另一種可能他不想面對,不想看到司禎清醒時看他的,冷冰冰的眼神。
就像在床上的時候,明明做著最親密的動作,但看他的眼睛就是沒有一點溫度。
他一點險都不能冒。
連廚房那缸水都能照出他眼睛裡的喜歡,司禎那麼聰明,她看一眼可能就發現了。
佘年的手放在門框邊緣,隱在陰暗處。
他開了一個只夠狐狸通過的縫隙,讓狐狸進去。
狐狸回頭看了佘年一眼:那你呢?
你那麼難過,你想看看司禎,我都感受到了。
佘年最不想讓司禎喜歡狐狸,但還是親手又把狐狸送到司禎房裡。
在手即將離開門邊緣的那瞬間,一隻微涼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想要撤回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原地。
幾乎是一瞬間,佘年知道了是誰在拉他的手。
他把自己的身形更藏在陰影里,把自己的手飛快從司禎的手裡抽出來。
但逃跑失敗,他的手再次被攥住。
帶粉的指尖有點無所適從地彎了彎。
「來都來了,跑什麼。」
隨著吱啞一聲,門開了。
司禎看著對面低著頭,還是在用了力想往後退的佘年,緩緩道:「為什麼要跑。」
她手上的力道更用了幾分力氣,目光不加遮掩全放在了佘年的身上。
她心裡自動散開的那團情緒被理順了。
司禎本不想探究自己的情緒,但這團情在抓住少年手的時候,就無賴一樣地攤開了,讓她必須看見。
於是她看到了,被包裹在最中間的,所有情緒的本源就是喜歡。
所以司禎只得承認,她是有點喜歡面前的少年的。
在不清楚對方心意的前提下,這一點喜歡讓她變成了弱勢,這讓她不太舒服,於是以更強硬的姿態,緊緊拉住擾亂她情緒的少年。
她都得被迫認清自己的情緒,這人憑什麼躲。
佘年低頭看著狐狸空空的爪子。
她這回沒握狐狸的爪子,握了他的手。
這是選他了嗎?
內心有一絲歡喜但更多的是忐忑,他本能掩蓋自己的所有情緒。
司禎問他為什麼要跑。
佘年低著頭,看著腳邊狐狸腦袋,像是能把狐狸腦袋上看出一朵花。
「小五,給你做了花糕,狐狸送過來。」
「他不會開門,我幫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