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位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
一身黑色袍子,頭髮全散,像是鬼一樣看著司禎。
司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確定了縹緲宗上下的畫風確實是向這位宗主靠攏的。
「你倒是自在。」顧雲飛的聲音低沉。
司禎肯定:「那確實,自在是一天,不自在也是一天,為什麼給自己找不自在。」
在她看來縹緲宗這環境就是顧雲飛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說起來,顧雲飛雖然輩分大,把八三令泣泣霧傘六,但絕不顯老。
看起來還是年輕的二十幾歲的模樣。
這是他的修為依舊有上升空間的表現。
劍宗那兩個老頭就不是這樣了,臉上褶子和捲簾門一樣,再不突破下一關卡就真的要嗝屁了。
嗝屁好啊,早點歸西省的作妖。
「我找你來是……有事請你辦。」
司禎覺得能從這張桀驁的嘴巴里聽到請這個字就很不容易了。
但不容易是他的事。
所以司禎雙手環胸:「但我沒有義務答應你,不是嗎?」
顧雲飛沒有想過被拒絕的可能。
求人辦事,他大約也是第一次。
他沉默一會,然後說道:「京妙儀給了你什麼,我可以十倍給你。」
京妙儀給了她很多錢,和……一個男人。
於是司禎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坐不太住。
司禎拉拉他好看的手,用小手指尾巴在他的手心劃拉兩下,以示安撫。
不會的不會的,她這回不會再搞十個男人回去了!
這畫面好像刺激到了坐在主位的孤家寡人,顧雲飛語氣不算好:「說吧,京妙儀給了你什麼。」
司禎如實回答:「很多的錢。」
顧雲飛完全不把錢看在眼裡:「我可以給你更多,十倍不夠,那就百倍。」
「可我現在不缺錢了,京妙儀已經給了我很多的錢。」
顧雲飛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司禎卻笑了:「生什麼氣啊,要威脅我如果不幫你辦事就把我殺了?」
顧雲飛表情一滯。
司禎摸著佘年的手,一點都不緊張。
顧雲飛努力了幾千年都沒成功,最後找上了她,那就說明目前為止,出了她沒有人有這個可能幫他去干成這件事。
殺死一個人對顧雲飛來說,太簡單了,但是要找到一個能幫他辦成事的人,實在太難了。
畢竟他努力了幾千年了不是嗎?
整個縹緲宗這陰暗的色調就是他陰暗的內心。
他是那個沒有了謹雲蘭就不會好好生活的人。
有些人沒有愛是活不下去的,顧雲飛就是這種人。
而他苟延殘喘至今還活著,甚至坐上了縹緲宗宗主的位置,是因為他根本不確定謹雲蘭是活著還是死了。
於是司禎看著顧雲飛把怒氣又自己吞下去。
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