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侍早早點好的了瑩燈,屋子裡被光鋪滿,卻沒有佘年的身影。
不對啊,這黏人包不應該隨便找了她周圍的地方坐著等她看完書,然後撲上來貼貼的嗎?
司禎有種微妙的不適用。
她出門問妖侍:「你們妖主呢?」
妖侍的本體大概是一隻貓,保留了黑色的貓耳朵,在司禎問話的時候,嚇了一跳,耳朵也跟著抖了抖。
「在在,在書房。」
妖侍也覺得很奇怪,妖主向來不會去那種地方,今日破天荒在裡面呆了許久。
夜都深了。
司禎在妖侍的帶路下,去了書房。
書房裡沒點瑩燈。
司禎看了一圈,才看到在角落裡長蘑菇的佘年。
他像是想什麼入了神,她走近了都沒抬頭看她。
凳子足夠大,司禎一屁股歪在了他的身上。
「想什麼呢?」
佘年懷裡隨機掉落一隻司禎,他慌亂接住,有點手足無措的。
黑暗的環境容易滋生隱秘的心事。
佘年在黑夜的遮擋下,看司禎的視線有些肆無忌憚,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
司禎臉上是一貫慵懶的笑,毫不避諱地回望他。
有一瞬,佘年懷疑她沒有被他控制。
佘年不說話,司禎也足夠有耐心,等他說話。
最後是佘年耐不住性子。
「你……」
「我什麼?」
佘年看著司禎帶著半迷茫,半柔順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就又莫名其妙地咽下去了。
腦子裡不由想到,司禎穿婚服的模樣。
私慾卑劣戰勝了一切。
佘年什麼都不想問了。
乖巧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沒什麼。」
司禎把一切都盡收眼底。
「沒什麼就別在這發呆長蘑菇了,走吧。」
她揉揉佘年的頭,把他柔順的發都弄地凌亂。
佘年也不鬧,頂著亂亂的頭髮,拉著司禎一起出去。
卑劣的人總是要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妖也是這樣。
近些時候,司禎對他越發好了,時時刻刻跟他呆在一起,揉他的耳朵尾巴,窩在他的懷裡看些他看不懂的書,看書累了還會親親他。
偶爾心血來潮出門,還會帶很多吃的玩的送給他。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司禎以他為中心,永遠呆在他身邊的日子。
可佘年卻覺得心被懸起,要落不落。
他用妖術,違背了司禎參加宗門大比的意志。
等他解除術法,或者是司禎勘破他術法的那一日,這些美好都會變成虛化飄忽的泡影。
一戳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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