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沉默的系統出來,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活躍。
【宿主,你被滅神刃傷了。沒有當即斃命已經是宿主血脈強悍的緣故。】
狐狸坐在地上,呆呆的。
心裡像是有一記重錘砸下。不知道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還是這個消息實在來的突然。
一時間, 他難以接受。
他坐了好一會,才開口繼續問:「那我還有救嗎?」
系統默了默:【按理說, 是沒有了的。滅神刃是上界的東西, 本界和上界本來就是一天一地, 上界的法器對本界人的傷害是致命的。】
狐狸垂眸, 眼睛眨了眨, 純白的睫毛都顯得無助起來。
他兩隻耳朵都耷拉著,尾巴鋪在後面,萎靡著。
怎麼辦呢,如果他真的死了,司禎是不是會很難過。
「被……滅神刃刺中,會怎麼死?」
【黑紋會從心臟長出來,滿身黑紋,黑紋會先吸食你的妖力,最後吸無可吸,會攥住你的心臟,你會窒息而死。】
系統平鋪直敘把死狀攤開擺在佘年的面前。
佘年怕疼,縮了縮耳朵。
但滿腦子想的還是,滿身黑紋,是不是很醜。
他看著梳妝檯上倒映著月亮的鏡子,想跳上梳妝檯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蓄力上跳,看著依舊是身姿矯健的模樣,但最後還是撞到了梨木桌前的橫樑上。
狐狸摸了摸被撞疼的腦袋,心更往下沉了沉。
它拖著略感笨重的身軀,往外面走。
院子裡是有一汪池塘的。
外面的月極亮,銅鏡里小小的月亮在池塘里的變得更大。
狐狸的倒影就在月亮之下,借著月光,佘年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原本雪白柔順的毛髮沒有光澤,側身時能看到從後心窩延伸而出的黑色紋路。
這些紋路已經逐漸蔓延到了四肢。
他本該在醒來後就應該看到的,只是天太暗了。
佘年想到這模樣已經被司禎看了很久,心裡開始恐慌。
這種恐慌連帶著將死的懼意,被不斷放大。
被扎的那一刀並沒有癒合,傷口隱隱作痛,像是無數蛆蟲啃食他的傷口。
水中的倒影讓他看著,越發覺得噁心。
「幹嘛呢?」
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讓佘年在極致痛苦中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佘年身子僵住,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他聽著熟悉的屬於司禎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停在了他的正後方。
「怎麼不回頭?」
司禎慢慢蹲下來,讓自己的聲音和小狐狸更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