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思路這麼清晰,倒是讓邵南洲驚訝了一番。
「所以,那晚的人是顧長青的爸爸吧?」鍾茴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邵南洲沉默,他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還有。」鍾茴像是一下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那樣,把自己的推測一股腦兒倒出來了,「運動會前,你被顧長青打得鼻青眼腫,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事兒?」
「什麼形容詞?什麼叫做鼻青眼腫!喂!鍾茴你說話可是要負責的啊!我就只是被揍了一拳,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淤青而已!你不要誇大事實!」邵南洲一聽這話就炸毛了,這麼有損他英勇形象的修飾詞他死拒絕承認的!
「你是傻瓜嗎?」
「恩?」
「重點呢!」鍾茴嘆氣,還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後者,那模樣,像是在看一個……智力障礙兒童……
邵南洲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被氣得胸口發疼,他伸手戳了戳鍾茴的腦門,惡狠狠道:「這事兒誰要不要告訴,沈岑也不行!這是長青的家事,他不想要旁人知道。」最後,他還是軟和了聲音,那隻戳著女孩子的腦門的手指也收了起來,轉而揉了揉她的軟發。
「那……」鍾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還有些遲疑的樣子,「他知道對方是誰了嗎?」
顧長青不知道,他已經連續跟蹤顧展鵬一個多月了,可仍舊沒有任何進展。顧長青在外面的聚會很多,周末經常是一天都會趕赴兩三個聚會,人多且雜,他根本分辨不出來。
可是唯有一點,他是越來越確定,顧展鵬肯定是婚內出軌了,他周末的晚上都躺在床上,等著顧展鵬進門。家裡請的阿姨沒有住在顧家,而是每天早晨七點鐘過來做早餐,和打掃衛生。在這段時間裡,顧長青偷偷摸摸地去了幾次洗衣房,顧展鵬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甚至還有一次,顧長青發現,顧展鵬的襯衣掉了一顆紐扣。
什麼樣的酒會上還有摔跤這種類型的活動?
心裡想要給自己敬重了十多年的父親找藉口開脫,可藉口沒找到,倒是找了如山的鐵證,讓他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曾經崇拜過愛戴過的男人,背叛了他們的家庭,背叛了他的母親!
鍾茴跟邵南洲沒再去食堂了,折身朝著操場走去。在食堂的沈岑出來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餵?」她嘴巴里還抱著裡脊肉,才從油鍋里撈出來的,現燙得她齜牙咧嘴的,說話也沒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