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深起先看著他,忽然又低下頭,說:「嗯。」
傍晚,陶知回到自己的小屋,進入這個房間的一刻,一種割裂感猛然襲來。和趙景深在一起時有多輕鬆愜意,回到這裡時就有多陰暗難捱,這種反差並非源於環境,而是源於人,那個房子沒有張文駿,但這裡好像四處都是張文駿。
陶知深深嘆了一口氣。
被人跟蹤的陰影久不消散,其實陶知嘴上沒說,心裡是真的有點怕,如果趙景深開了學,他可怎麼辦,他完全能想像張文駿的無恥行徑。這房子再有一周多就可以交下個月房租了,他要不要續呢,不續的話,又該去哪裡找更合適的房子呢?
後來幾日張文駿都沒有出現,陶知本想就這樣熬一熬,等臨海大學開了學找到陶勉他就離開這裡,可是他沒想到,張文駿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那天晚上,陶知照例和趙景深結伴回家,趙景深問他有沒有紙巾可以擦擦車座,天色抹黑,路燈的光線朦朧孱弱,陶知翻開挎包在裡面找,一邊說:「我帶了一包紙,等等。」
接著,陶知摸到了一個紙盒,他不記得自己包里有這種東西,還以為是無意識揣了一包店裡的紙,便拿出來對著路燈看了看,說:「這是紙嗎?」
紅色的小盒子只有巴掌的一半大,上面寫著兩個漢字,還有一些曲面圖案,因著包裝外面的塑料膜反光,陶知半天看不清那是什麼字,趙景深就在旁邊,順手接過去說:「我看看。」
然後,他將那兩個字念出來:「岡本。」
陶知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他重複了一遍:「岡本?」
趙景深將小盒子放下來,背光的臉如大理石塑像,他說:「避丨孕丨套。」
第8章 8 唾手可得
趙景深視角——
陶知的臉色瞬間煞白。
趙景深知道自己離目的又進了一步,這東西是今天他去燒烤店等陶知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放進去的,與此同時,他在陶知家中的枕頭下面還放了幾片,只等待陶知自己發現就可以。
但此時他要裝成一個與此無關的好人,他問:「這不是你的吧?」
陶知低著頭,難堪的情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說:「不、不是,不是我......」
趙景深微微出了一口氣,說:「那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