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有陶勉的消息到現在已經很久了,中間趙景深一直說陶勉不願意出面,也拿不到聯繫方式,所以這次陶知也不信能拿到陶勉的電話,他沒了法子,等到一開學便直接蹲守去了校門口。
當然,不只為了找陶勉,也為了見見趙景深,這一晚趙景深沒回家,陶知忐忑不安,無數次在心中組織語言為自己做新一輪的解釋,但他第一天的蹲守失敗了,一整天,學校里來來往往,沒有趙景深的影子,而他並不知道陶勉的模樣,就更不認識哪個人是他了。
往後幾天,只要沒有課,陶知都會去臨海大學校門等著,冬日寒氣未散,外面冷起來仍然刺骨,可他焦急的心是熱的,他好想見趙景深。
第四天的時候,陶知捂著臉頰取暖,一抬頭,忽然看到趙景深從校門口向外走,他心中一下湧上無盡的委屈和心酸,這一刻他竟不敢上前。
猶豫一秒,陶知就失去了上前的機會,趙景深的後面趕上了一個男生,那男生穿了一件灰白色的棉襖,下面是一條扎眼的綠色闊腿褲子,他比趙景深稍微矮了一些,但是很帥氣,正是許久未見的段平安。
兩個帥哥走在一起相當亮眼,段平安似乎在分享什麼事情給趙景深,說著說著就從包里拿出一個平板,趙景深盯著看了兩眼,蹙了眉頭,兩人一拐彎,就從陶知的眼前消失了。
他們才像同一個世界的人,不,應該說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陶知忽然生了懼意,他沒有跟上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澄清的行為到底有多少意義,澄清了就能和趙景深一直在一起嗎?開什麼玩笑,不是早就想過兩個人會分開嗎。
其實,是不是個好機會,放下這段夢一樣的感情,回歸自己平凡的生活......如果以後再無交集,也不用害怕自己會在趙景深的心中留下怎樣的記憶吧......
他們兩周沒有見面。
陶知仍然決定繼續和張文駿打官司,但是同時,他的電話號碼被泄露,張文駿打來騷擾,他拉黑了對方,對方發來簡訊,說:【給個機會,我還是會像原來一樣對你好,我也能浪子回頭】
他又說:【有了這五十萬,我們去哪都自由】
陶知心裡是灰色的,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件事了,對他來說,背上的債務從五十萬變成了一百萬,他欠陶勉的如何還?
為此,他還諮詢了律師,律師說可以報警,但是因為是他自願打給張文駿的錢,如果張文駿不還,那警察只能調解,不能強行執行。想要回來就要走法律流程,必須起訴,然後追回,其間需要多少時間就很難說了。
陶知又問能不能找到聊天記錄,律師的答覆是,給錢的人如果不追究,這個聊天記錄就算找回來也沒有意義,而你如果只是想給別人證明你的清白,那警察沒有義務幫你找聊天記錄,警察處理的是打架鬥毆、人身傷害、詐騙之類的事情,而你這件事,你損失了什麼?損失了錢?那就回到上一個問題。
陶知感覺很絕望。
他接了很多活,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銀行卡里的錢在小幅上漲,但是生活卻越來越差了,他每天只吃兩頓飯,早晨兩個包子,中午或者是外面的土豆絲蓋飯,或者在家裡煮一碗清水面,他沒有口腹之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