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一下覺得尷尬,他無意識摳著桌子,無法揣摩趙景深的想法,只說了一句:「對不起。」
「隨你便吧,我也管不了你要和他怎麼樣。」
於是這個話題就這樣不愉快地結束了。
但陶知還是要做,他約了張文駿,張文駿很爽快答應了,赴約當天陶知特意準備了一支錄音筆,又提前開好手機錄音,才板正自己的表情,提前等在了約好的地方。
張文駿準時過來,有了錢,他看起來全然不像在臨海剛見面時那樣落魄了,他本來也年輕帥氣個子高,稍微打扮一下就是個挺惹眼的帥哥,可是陶知一想到他身上的衣服是用什麼錢買的,他就覺得噁心。
陶知開門見山:「你和陶勉的媽媽為什麼一起陷害我,我打錢的帳戶明明是張儒,為什麼變成你?」
這是陶知設想了很多遍的問話,他要一上來就拿到主動權,甚至,他想過張文駿會怎麼回答。
可現實還是出乎了陶知的預料,張文駿慢悠悠端起咖啡喝一口,說:「你直呼我爸的名字不太尊重人吧,人好歹是個長輩呢。」
「什麼你爸,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人是誰,我以為是陶勉媽媽的什麼人!」
「別開玩笑陶知,我爸叫張儒你不知道?騙誰呢,而且陶勉媽媽,我怎麼可能有那種人的聯繫方式,你在說什麼?人家哪裡瞧得上我?」
聽到這裡,陶知心涼了大半,他意識到張文駿完全是有備而來,兩個人對視一瞬,張文駿眼裡的挑釁明目張胆,陶知讓自己鎮定下來,道:「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騙我。」
「什麼什麼好處,你可別冤枉我,我只知道你給我打錢,別的我哪知道。」
「我真要給你打錢為什麼會費勁打給張儒?」
張文駿撇撇嘴:「那誰知道,你這個人陰晴不定的,看看,前陣子專程去桃源等我,緊接著給我打這麼多錢,結果不知道哪裡惹的你不高興,轉頭又說要告我,讓我還錢,你這個人也太沒誠信了。」
「你胡說八道!」
陶知被張文駿的不要臉噎得臉都紅了,此時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僅是一個張文駿,可能還有鍾母,這兩個人是陶知前二十多年中遇見的最可怕的兩個人,他多年都無法擺脫他們的陰影,誰想到現在他們竟然捲土重來,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張文駿又悠閒地吹吹咖啡:「好啦,你跟我吵什麼架,當年咱倆那爛帳,你能追回幾毛錢?沒有意義,不如這樣,現在這五十萬咱倆一人一半,隨便找個地方都能過上逍遙日子。」
陶知咬緊牙關,說:「你簡直不要臉。」
「哈哈,沒事沒事,你說我什麼都行,你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嘛,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