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知道自己不好去管趙景深,但讓他憋著不說也實在難受,他吐了口氣,換了個說法:「段平安看起來也不像抽菸的人,你少抽點,總讓別人抽二手菸。」
趙景深便將煙熄了,但霧氣未散,他在繚繞的白霧中忽然說:「其實我們關係不好,我和段平安。」
陶知理解了一下這句話,趙景深和段平安關係不好?
「你們年輕人談戀愛總是這樣,今天愛得死去活來,明天就能形同陌路,愛起來的時候恨不得天天在一起,不愛的時候誰也不認識誰。」
陶知將趙景深劃分在普通男人之中,想著原來他是這樣薄情的人,不覺放鬆了警惕,又問:「你前幾天不是還給他買花嗎,不是挺聽他的話?」
趙景深在漸散的霧氣中抬眼,說:「性生活不和諧。」
陶知直接大腦宕機了。
趙景深雖然說這種話,但是他很寧靜,語氣也鬆弛,像那種學術討論一樣正經,他說:「對於情侶來說這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生活在……」
「停!」陶知耳朵都紅了,「不要和我說這些,我不負責指導你們的感情生活,你不是要換水管嗎,人還沒來嗎?打電話問問吧。」
陶知站起來,提著外賣盒子要扔出去,順便躲避一下這種窒息的煙味,但他剛將垃圾放在門口,一回頭,趙景深竟然悄無聲息站在了他的身後。
陶知嚇一跳,向後躲了一步,但趙景深只是從他的身側伸手去開門:「人來了。」
門被打開,電梯也響了一聲,果然有人出來,但那人將東西交在趙景深手上之後就走了,陶知很迷惑:「不是他修?」
「我修。」趙景深說。
他鑽進了衛生間,讓陶知拿著手機在近處打光,陶知彎腰站在他旁邊,心裡亂糟糟,總覺得趙景深不懷好意但是找不到證據怎麼辦?
雖然陶知沒念過幾年書,但骨子裡卻是一個非常有秩序的人,凡事都很講道理,趙景深傷害過他不假,但他不是那種會將舊怨帶給新人的人,對他來說,現在的趙景深就是一個新人,一個和他不應該有交集的新人——他的底線就是沒有交集就好。
當然,現在因為某種原因他們有了交集,那底線就變成了:不談感情就好。
趙景深卸了舊管子,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鏽跡很重,這裡水不好,你不要喝自來水。」
陶知家裡有大桶礦泉水,但他做飯還是用的燒開的自來水,聞言他道:「沒關係吧,我燒開喝。」
「裝個淨水器。」
陶知沒答話,只想著以前在山裡連口乾淨水都喝不上,雖然現在條件好了,但也沒必要這樣矯情。
換上新管子之後,趙景深用膠水封口,他手法嫻熟,讓陶知有些意外,在他心中趙景深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沒想到如今這麼生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