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幾年的生活算不上多富裕,竹筠又是個孤兒,能順順利利的長大並且考上大學已經屬實不易,自然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講究什麼營養搭配,所以棠微雪一直都惦記著找個時間來醫院給竹筠檢查一下身體,這樣二人都能放下這顆心。
她們相牽著手進了醫院,剛準備進電梯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刺耳尖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喜歡看熱鬧是國人的一個特點,竹筠甚至還看到送外賣的外賣員抵抗不住誘惑停下了腳步,她扯了扯棠微雪的袖子,笑說道:「點外賣的人一定不知道他的外賣員正在圍觀吵架,哈哈哈哈。」
「促狹。」棠微雪捏捏竹筠的手指,知她也想看熱鬧便心細地找了個位置,不遠也不近,正好可以把那裡的吵架給看個清楚。
只見一個女人捂著臉倒在地上,她的手提包被甩落在一邊,看那女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個不差錢的,正因為如此才吸引來那麼多吃瓜群眾,畢竟打她的那個女人衣著樸素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吃瓜群眾都很好奇這兩個看起來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到底有什麼仇怨。
周圍的人嘀嘀咕咕議論紛紛,剛甩了竇華月幾個巴掌的連珠玉正在喘著粗氣,她崩潰地紅著雙眼怒視著狼狽的竇華月,連珠玉只要一想到竇華月做的那些事情,她就火冒三丈大聲罵了起來,道:「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禍害了我一個女兒還不夠,你還想著來害我的兒子是不是!蒼天啊,你開開眼啊,像你這種賤人憑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竇華月捂著臉麻木地望著連珠玉身後的清俊男人姚正卿,他一改往日的溫潤如玉,姚正卿的眼眸里瀰漫著怨恨,這讓竇華月心口劇痛不已,仿佛被姚正卿硬生生地剜出了一塊肉,他不顧竇華月死活,只要竇華月得到應有的懲罰。
「姚芙安是你的姐姐?」
姚正卿默不作聲,他現在不需要回答竇華月一句話,這場戲就留給母親吧。
連珠玉看她還在痴痴望著自己的兒子,後槽牙都恨不得一口咬碎,她抖著手向一個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聯繫的號碼撥了過去,她咬牙切齒,道:「是我,姓柏的,你們這一家子究竟什麼時候才願意放過我?我已經被你們毀掉了一個女兒了,我就剩下這一個孩子了,你們給我一條生路好嗎!還是說你想讓我現在就去死?想讓我去陪安安啊!」
竇華月一聽她的口吻,就知道連珠玉在聯繫誰,她尖叫一聲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的失魂落魄,她只知道這通電話絕對不能讓柏項明聽完。
此時,冷眼旁觀許久的姚正卿終於出手了,他用力地攥著竇華月阻攔著她,那狹長的眼眸欣賞著竇華月臉上的恐懼,姚正卿一聲嗤笑讓竇華月再次大叫了起來,「你鬆開我!你快點鬆開!」
她大喊大叫著,已經成了個瘋婆子,哪還有平時的優雅萬千呢?
竇華月後悔了,她千不該萬不該在婚內出軌,她就應該好好的守著家守著丈夫兒子,而不是迷戀上眼前這個俊朗秀氣的姚正卿。
自己真是瞎了眼啊,他們兩個都姓姚,自己為什麼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