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騙你,我早就不想當人了。」
他愁眉苦臉地在網絡上處理今天發生的新聞,忍不住摸摸腦袋上的頭髮,哎,好不容易吃上了鐵飯碗,結果呢?考上了特殊編制,咱只能說鐵飯碗也不容易吃啊,硌牙!
特殊部門在盡力掩藏著其它種族的存在,大千世界,需要和平,這也是為什麼會有特殊部門的存在,他們平衡著妖怪與人類的差距,達成一定條件下的友好相處。
特殊部門的公關部亂成了一團,而被竹筠罵了不知有多少句的丁雯珺卻受了重傷,今天忙碌的不僅僅只是公關部,還有那幾個正在靜等消息的高層領導。
一個黑髮長袍的女人神情淡漠地閉著眼歇息,眼角的墨紋好似伸展腰肢的暗色蓮花,它一路盛放在側臉,神秘複雜的墨紋無形之間給女人創造出了駭人的威脅力,她放在膝蓋上的指尖有節律的敲打著,而站在她對面的白髮眉心一點紅的男人忍不住問了出來,道:「鳩幽,你到底想做什麼?從你強迫棠箬蕊逼她生活在人類世界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看不透你了。還有棠箬蕊身邊的人類竹筠,她明明有能力進入特殊部門,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招攬她?你看不出她手裡的符籙是古法麼!」
鳩幽輕笑道:「白鶴,這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我在維護人與妖之間的平衡。有很多事情我不去做,是因為故事就是要這樣發展,棠箬蕊得出現在人類世界裡,她也必須要認識到人類竹筠。」
「放你娘的狗屁!你明明知道白絮言算計竹筠,為什麼不告訴她?還有那個少主白闕,它現在離化形就差一株幽曇花了,別的族人你都藏起來了,偏偏露出個棠箬蕊,怎麼?你別告訴我你想用她釣出白闕這條大魚,還是說你根本不怕會毀了棠箬蕊。」
鳩幽放下自己的二郎腿,深邃的眼眸里有著沉思,她動了動腳,如水紋一樣的波瀾往外四溢,她的結界封鎖了整個房間,不會發生隔牆有耳的事情。
她仰眸看著一臉不贊同的白鶴,喟嘆一聲,緩緩道:「你相信重生麼。」
白鶴目露驚愕,他凝重著神情,反問道:「鳩幽,你在說什麼話?」
她挑挑眉,指著眼角的墨紋,「以前我也不信幽曇一族重生的傳言,只覺得那都是戲言。花開就在一瞬間,死的時候也就在一瞬間。我死在了白闕的手裡,臨死之前我看到了滿身是血的箬蕊,她是幽曇一族的希望,如果她死了,別的族人也很難活下去。我也明白在我死後,下一個死的就是箬蕊。可是我不甘心啊,幽曇一族憑什麼就要成為狐族化形的一味藥呢?所以...」
鳩幽和白鶴對視著,她狂妄地勾唇一笑,「所以在死後我又回來了,而我也見到什麼才是正確的命運。轉機就在那個被狼族撞死的竹筠身上,如果不是因為有陳維安的插手,竹筠早就和箬蕊相識了,也不至於讓她死在那場車禍里。或許這就是天註定的緣分吧,即便她們遲遲沒有相見,最後給竹筠報仇雪恨的還是箬蕊。」
「呼,我說完了,這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好久好久了。我總覺得這是黃粱一夢,但是我臉上的墨紋證實了那不是我的夢,是的的確確發生的事情。白鶴,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