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啊,竹筠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貪吃鬼?
竹筠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揶揄,她溫聲道:「飯量大又有什麼問題呢?你居然還專門澄清一下,棠果,你未免太可愛了吧。」
棠果緊緊閉上了嘴巴,她決定不要和竹筠講話了,小心臉上的燙意會讓她惱羞成怒。
婚房裡處處都布置的精緻用心,用品皆是成雙成對。
她們默默坐在圓桌旁,一人含笑,一人含羞。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門外也傳來了方奶娘的聲音,竹筠淡下了眼中的情緒,她雙手撐著桌兒站了起來,在棠果澄澈的眼神里,竹筠輕輕地摸了摸棠果的鬢髮,說道:「看來我得離開了。」
棠果藏在心裡的嬌羞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她想起了一件正事兒,那便是她婚書旁邊的人名是竹天賜,並非是眼前這個和自己拜了天地的竹筠。
她匆匆跟上了竹筠的步伐,但竹筠笑著阻止了她,又說道:「記得我之前說的話。」
竹筠快步離開了此處,大紅喜袍奪目張揚,她連個餘光都沒有留給方奶娘,昂首闊步朝前走,使得方奶娘一路小跑這才跟得上她。
棠果手扶著門框,失神落魄地望著她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之前她說的話?是說讓我站在她身邊的話麼?」
這人兒,怎麼說走便走了呢。
「姑娘,姑娘!?」瓶兒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棠果收回自己的視線垂頭回了婚房。
瓶兒憂心忡忡地問道:「姑娘,你還是找個機會把文兒給趕出府吧,這才嫁進來一日,她就成了這副德行,日後說不定就要成為第二個白姨娘了。」
她口中的「白姨娘」正是棠山長的小妾,生得扶風弱柳之姿,很受棠山長的寵愛。
棠果滿不在意地扯扯唇,說道:「我對竹天賜本就無意,文兒願意,那就隨她去吧。」
她壓低著聲音和瓶兒說著話,也是害怕會隔牆有耳。當時棠果會同意王氏給她安排文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瓶兒擰起眉心,大有一番想要把棠果晃醒的架勢,她說道:「姑娘,你剛才不是還和姑爺有說有笑的麼?奴婢還以為你已經接納了姑爺呢。」
棠果神情複雜,她沒有隱瞞瓶兒,緩緩開口道:「剛剛那人不是竹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