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的喜鵲很後悔,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屋子裡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那她乾脆也別活了。
竹筠看院子裡那般熱鬧,她找了個地方掩藏起身形以免被人發現。她勾了勾唇角,很是滿意眼前的畫面,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呢。
這時大門被人撞開,原來是好心腸的街坊鄰里來幫忙了。他們紛紛端著水盆進來滅火,丫鬟喜鵲更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攔下了他們,那這火又該怎麼滅掉啊!
喜鵲真是恨不得死在這場大火里,也省得飽受煎熬。
眾人輪番上陣一盆水接著一盆水的澆,總算是看到有人出來了,向來俊美貴氣的秦敘禹此時光著上半身,就連腳上的靴子也少了一隻。而他的懷裡抱著已經暈過去的美婦人,那女子只穿著件桃紅色的肚兜兒,長發飄飄,身段曼妙,這一幕嚇得喜鵲趕緊撲到她的面前給女子擋著外露的肌膚,秦敘禹也用自己的身體阻攔著外人看熱鬧的眼神。
「愣著作甚?還不快點帶主子離開?」
一個面容老成的男子踹了下身邊的護衛,他帶著秦敘禹等人坐上了馬車,隨後他放下車簾對秦敘禹說道:「主子,這邊的事情屬下會處理好,請主子放心。」
秦敘禹抹了把臉,能從大火里逃出來是他命大,如果這火再晚一點澆滅,他們怕是撐不到那時候了。
喜鵲抽噎不止,哭腫的雙眸望向秦敘禹,說道:「主子,求您給夫人找個大夫吧!」
秦敘禹嗓音暗啞,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查個水落石出?哪怕是難咯,因為做了這件事情的竹筠已經從房頂上離開混入人群里了,她這一身男子打扮沒有人會懷疑她是個女兒家,竹筠忍著笑意偷聽著鄰里的議論。
「這家什麼時候住了個男子?我記得不是個寡婦獨居麼?」
「什麼寡婦,我早就說過那女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有次我看她眉眼含情面色滋潤,一看就不是個良家婦女,指不定就是個獨自幹著那活計的窯姐兒呢。」
「什麼?她跟你說自己是個寡婦?不對啊,我以前跟她搭過話,說是夫君身子骨弱需要靜養,所以咱們很少見到她的夫君。」
「我說嬸子啊,你瞅瞅剛才那男子的身板兒,你覺得他像是個病秧子?」
「我猜啊,不是外室,就是出來偷吃的。」
竹筠忍不住給這位大娘豎起了大拇指,笑眯眯地問道:「大娘,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呀。」
大娘一看是個面生的少年郎,笑得還挺討喜,最重要的是說話聲音甜絲絲的,有點雌雄難辨的秀美,所以大娘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說道:「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兒,老娘我這些年看得多了。依我看啊,他倆都不是什麼好貨。」
「嘿嘿,我看大娘您面善,我就告訴您一個人。那男子好像是個當官的呢,他懷裡抱著的夫人還是個成了親的呢!」
「嚯,真的?」
竹筠猛點頭,拍著胸脯道:「比真金還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