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就咱們少夫人以前的荒唐事兒,若不是世子爺護著她,少夫人哪能活到現在啊。」
「哎,說起來世子爺也真夠可憐的,以前風流倜儻,如今狼狽不堪。夫人也是一窩子心頭火,找不到幼子,只能往世子爺後院裡塞人,你瞅瞅少夫人那氣色,肯定受了不少窩囊氣。」
「沒辦法,這是她選的路啊。」
張九齡揮了揮鞭子,小騾子快步跑了起來,他長嘆一口氣,對於秦敘禹的傷勢他無能為力,大夫不是神仙,沒得救就是沒得救啊。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張九齡嘗過了很多次,如今他已年老,不知還能嘗個幾年吶。
他往前走著,目光看向了坐臥在長溪上的那座拱橋,張九齡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那位東家,他騎在小騾子上,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竹筠。
「在看什麼呢?」棠果從袖口牽著她的手。
竹筠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在看一個白鬍子老頭。」
「誰啊?」棠果來回張望,然後又被竹筠捏著下巴轉了回來。
竹筠溫柔道:「又不重要,看他做什麼。」
竹筠沒有為難張九齡,得知秦敘禹的傷他救不了後,竹筠便把他拋在了腦後,一轉幾年過去,他竟然又來了瀘州。
「呀,下雨了。」
竹筠慢條斯理地撐開了油紙傘,牽著她的手一同下橋,道:「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
【哼,那說明是我的天氣預報夠准!】
「嗯嗯嗯嗯。」
【敷衍的小竹!】
竹筠撐著傘從張九齡的跟前走過,那傘下二人親密無間,待竹筠扶她上了馬車後,那把油紙傘便被她放在了車轅。
竹筠勾唇與那張九齡含笑,隨後鑽進了馬車裡。
而一個嬌俏小丫鬟跑了過來,她塞給張九齡一把傘,道:「少爺讓我給您的。」
張九齡謝過那小丫鬟,撐起了那把油紙傘。
管她是男子還是女子,情是真的那便夠了。
人生百態,各有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