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夢竹本身就覺得自己不做人事,這也是為什麼她剛才憋著氣不吱聲的原因,可如今聽到竹筠自覺的懺悔,棠夢竹心裡哪還會有火氣呢?全部都是對竹筠的憐惜和愧疚。
她抿抿唇,一時間並沒有推開自己肩頭上的竹筠,哪怕竹筠的呼吸激起了她的顫慄那也無妨,總歸是個痛苦的享受吧。
「我..我沒有生氣,對不起,是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不過你還是和生產隊裡的驢有區別的。」
竹筠好奇地問道:「什麼區別呀?」
棠夢竹扭捏地說道:「生產隊裡的驢哪能每天看美女啊。」
「噗。」
竹筠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得話都說不完整了,發顫的身體讓棠夢竹越來越覺得二人有了肢體上的糾纏,渾不自在,卻又不太討厭,矛盾的情緒在心間翻湧,害得棠夢竹實在笑不出來,感覺她都要變成個自相矛盾的怪人了。
竹筠支起了上半身,水光瀲灩的杏眸即便是有了眼鏡的遮擋也沒能掩蓋住那雙眸子的動人。
她盯著棠夢竹看,而棠夢竹也在看著她。
「看我做什麼?」
「看你可愛呀。」
棠夢竹可沒忘了她用請假來威脅自己的事情,再次沒好氣的哼了哼。
竹筠又問道:「那棠總在看什麼呢?」
棠夢竹無奈地說道:「眼鏡在剛才被你蹭歪了,下次不要戴著眼鏡來蹭我,硌得慌。」
「那我下次去掉眼鏡?」
棠夢竹總覺得竹筠在拐著彎地占她便宜,她話里的重點難道是眼鏡?
棠夢竹懶得理睬竹筠,動手取掉了她的眼鏡,沒什麼心思,只是覺得歪歪扭扭看起來很不舒服。
然而取下那副黑框眼鏡後就像是解開了對竹筠盛世美顏的禁錮,她光彩照人,仿佛惹上了塵灰的寶石終於展露出那份璀璨,美得動人心魄,只想讓人把這塊寶石占為己有,沒有人在遇見她的時候還能保持理智,心中的貪念已然被她全部引出。
這就是竹筠真實的樣貌,當她的本體失去了禁錮後,擁有了所有記憶的她自然也會成為最完整的竹筠,而她會戴上眼鏡只是為了保持在這個世界裡的人設。
雖然這是重來一遍的任務,但竹筠也不想出現半點查錯,將自己更好的投入在這個世界裡,才會讓任務完成的順利一點。
她眨眨眼睛,這個舉動換回了棠夢竹的鎮定。
不用竹筠提醒,棠夢竹已經將她的眼鏡重新戴了回去。
她的下巴被棠夢竹抬起,再一次欣賞著這張容顏,棠夢竹笑道:「你是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