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孽緣似的,蕭洄出生時同樣天降祥瑞,彩雲凝聚。同樣兩歲識字,最擅作詩,太傅沈無涯曾稱讚「詩詞歌賦者,無人能出其右。」
就因為這一句,晏無雙不再是無雙了。
蕭府在京都南,長公主府在京都北,京都人就稱他們為「北晏南蕭」。
晏南機十歲入扶搖,上青雲。按照這個勢頭,跟他齊名的蕭洄也必然是要上青雲的。
但——
「當初要不是有人陷害,咱們公子早就在這上面了。」靈彥撇撇嘴。
蕭洄拿摺扇敲他腦袋:「說啥呢。」
隔牆有耳知不知道?
靈彥捂著腦袋,還是不服:「本來就是,公子當年是多麼驚才絕艷,靈彥還未入蕭府,便已聽過公子大名,您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公子。」
怎麼跟個腦殘的毒唯似的,蕭洄嘀咕。
「你都說了是當年,跟公子我去金陵過了六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還沒讓你認清事實?」
靈彥怔了一下,當年蕭洄被人下毒落水,高燒不斷,以前的事幾乎忘光了。去了金陵後,他每天跟人鬥嘴、跟江湖人結交、捉貓遛鳥,逃學玩鬧還愛管閒事,半點神童的風采都無,也無甚才名,確實不配再上青雲。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靈彥望著蕭洄充滿少年意氣的臉,有些恍然的想。
「三日後入學,回去收拾一下,在這之前我得好好玩玩才行。」蕭洄自顧自說著,吩咐跟來的下人將發的院服收好,而後踩著雨後的青石磚,路過青雲榜石碑時頭也不曾回。
他鑽進馬車:「季風你隨便帶我們轉轉,我說停就停。」
扶搖宮在京都城的東邊,季風架著馬車往城中央走,十二坊市熱熱鬧鬧,蕭洄一路買了不少零嘴吃食,一邊吃一邊拿出副漢白玉棋自己跟自己對弈,時不時看會兒窗外景色,再跟靈彥說兩句話,還挺自在。
突然,原本平穩行駛的馬車來了個急剎車,蕭洄連忙撐著桌子才沒從塌上滾下去。
旁邊的靈彥就沒這麼好運了,為了看他家公子下棋,坐姿本就不怎麼端正,突然來這麼一遭更是直直往地板上滾去。
「哎喲!」
蕭洄扶了他一把,問他有事沒。
季風倚在白馬香車門邊,說:「公子,前方錦衣衛辦案。」
「錦衣衛?」
……
何府。
何家家主平日裡樂善好施,親近鄰里,在京都一代的名聲非常不錯,因此見到何家突然被查封,好些民眾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何家犯什麼事了,怎麼遭惹到錦衣衛,那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聽說是跟販賣私鹽有關,這事兒本來是大理寺負責的,但不知怎的就到了錦衣衛手裡。」
「何家人慘嘍,進了詔獄,沒幾個能活著出來的。就是可惜了何家小姐,年紀輕輕,又如此顏色,怎地就進詔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