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不合時宜的靈魂負責。
蕭洄狠狠地抽打自己。
一下、兩下……第四下時,蕭懷民讓他停下,問:「知錯了沒有?」
他雖然甘願受罰,但不代表認罪。蕭洄跪得筆直,擲地有聲道:「我沒錯。」
蕭懷民說:「再打。」
啪!
又四下後,蕭懷民還是問:「知錯否。」
蕭洄:「……不知。」
「再打。」
「啪!」
「知錯否。」
「不知。」
「……」
祠堂非常安靜,數十盞長明燈燈火搖曳,如同數十雙眼睛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蕭洄受罰的的聲音順著風飄了好幾圈,仿若整個蕭府都聽得見。
他沒一下是敷衍的,嬌生慣養出來的細嫩皮膚哪能禁得住這樣,蕭洄受罰的那隻手掌心早已紅腫不堪,他打得狠,已經見血。
蕭懷民雖沒再看他一眼,但用耳朵聽也能聽出來。
終究是心疼了。
又是四下打完,他沒再問那句「知錯否」,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沉默。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嘆了口氣。
「我知你心善,但你不能愚善。」
你可以為天下百姓而死,可以死在你最愛的崗位上,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
你可以卑微地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但就是不能因為一條卑賤的命而死。
因為你是我蕭懷民的兒子。
「你的命,比她們值錢很多。」
蕭洄虛弱地笑了下,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受罰的那隻手一直在顫抖,但仍舊不肯放下,顫巍巍的伸著。
像一個孤獨的衛道者。
他忽而輕笑一聲:「命而已,沒誰的比較尊貴,大家都一樣。」
蕭懷民轉身,眼神示意蕭敘。
蕭敘便走過去站在蕭洄身後,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