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挺好的。」蕭洄托著右臂起身,「把這些拿給大家分著吃了吧,明天開始我喝粥,省下的錢都捐去濟世堂吧。」
香圓擔憂道:「可是公子,就吃那些,您的身子遭不住啊!」
蕭洄不想多言:「照做便是。」
「這……」
下人們為難地互相對視,搞不懂他們家少爺的想法。
夜晚,月上枝頭。
蕭洄在寫劉兄托人帶給他的課業——人可以不去,但課業不可不寫。
靈彥端著果盤進來,「公子,吃點桑葚,我今兒新摘的。」
這些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顆粒飽滿,剛洗過,上頭還沾著水。
看起來似乎挺好吃的。
蕭洄停筆,往嘴裡送了一顆。嘴巴,舌頭,還有拿果子的手頃刻間變成烏紫。
「讓你看地看得如何了?」
總讓難民們圍在京郊也不是個事兒,京都城房屋不夠,是不可能再進人的,得想點法子。
「看過了,都是些荒地,沒什麼人種,售價應當比市場價低。可壞就壞在,您在地圖上圈起來的那些地,有大半都是那些王公貴族的。」
這是封地,應當不太好買。
蕭洄嘖了一聲,確實有點麻煩。
靈彥從懷裡掏出封信:「您的信表公子回復了。」
蕭洄拿帕子擦乾淨手:「我看看。」
「您真打算將鋪子都賣出去啊?」靈彥憂心忡忡道,「那可是咱的家當啊,賣了吃啥。」
去往三州的大軍開拔前夜,蕭洄連夜給秦隅去了一封信,托其把他在金陵和姑蘇的鋪面都賣了,兌成現銀和銀票,和賑災的物資一同運進京。
靈彥以為他家公子瘋了,要把全部家當捐給難民。
蕭洄道:「災情穩住了,不需要咱們再捐。」
靈彥:「那您想……?」
「如今我們已經進京,想再回金陵是不可能了,與其遠在天邊托人打理著,不如賣了換成更有益的。」
「那您是想在京都重新做生意啊?」
蕭洄笑了笑,沒說話。
京都哪有這麼容易做生意,他身份敏感,不好輕易涉商。
這要是在之前,蕭洄肯定還要考慮很久,但現在有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不要白不要。
「我自有打算。」他收起信,道:「現在唯一的難處就是如何讓這些王公貴族把地吐出來。」
靈彥:「這還不簡單,您不是跟晏大人關係好嗎?」
蕭洄:「那又如何?」
靈彥:「晏大人在是大理寺卿之前,他還是永安王世子啊!」
啊!
蕭洄恍然大悟。一拍手掌:「你提醒我了。」
靈彥:「什麼?」
蕭洄匆忙翻出幾張白紙:「我還沒給他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