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眾人深知他的性子,不敢去。
青年獨坐席間,在弄茶。
等他做完一切,習慣性抬頭望過去時,卻發現那裡已無少年的身影。
席間人頭攢動,卻再無那抹白色身姿。
晏南機放下茶盞正要起身,背後便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二哥沒人敬酒也就罷了,怎地你這裡也如此冷清?」蕭洄拎著酒來的,「你這地方好啊,可以容我躲一會兒不?」
少年下巴朝蕭敘蕭懷民方向一努,那裡已經被大臣們占領,他一介書生,不太好繼續再待在那兒。
「當然。」晏南機說。
「話說你不是習武嗎,為何我站在後面好一會兒了,你都沒發現?」
晏南機讓開一點位置,道:「剛剛在想事情。」
少年一撩袍坐下,「在想什麼?」
居然這麼認真?
這可不是件好事,萬一被歹人有機可乘怎麼辦。
「忘了。」
晏南機嘴角慢慢噙著笑,道:「你一來,都忘了。」
蕭洄卡殼,不自在地將酒壺放在桌上,問:「喝酒嗎。」
剛說完就瞥見男人面前剛泡好的茶。
哦,他多餘問了。
他換了個說法:「喝茶也行。」
蕭洄作勢要將酒壺重新放下,晏南機伸手攔了他一下,叫來宮女將茶具撤走,又新拿了個酒杯。
他這才注意到這人桌上是沒有酒杯的,就連酒壺都沒有。
這兩樣東西不是每桌都有??
除非——
「你都不喝酒啊?」
「平時不喝。」晏南機說:「不過你敬的,我總是要喝的。」
「喝多少都陪你。」
對方語氣尋常,神情也很坦然,好似並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句多曖昧的話。蕭洄驚愕地瞧著他,感覺這人從三州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說話怎麼這麼的,黏糊。
偏偏面上又是個君子,如此矛盾,他都不知道這人是故意的,還是以前沒發現。
酒倒上。
喝酒總要說點什麼。
蕭洄舉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沉默半晌,望著男人明顯清瘦許多的側顏,最後緩緩道出一句:「辛苦了。」
「你也是。」晏南機與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