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正在寫最後一筆,「聽見了。」
蕭珩踏入院子起,他就聽見了。溫時見他比往日要興奮些,疑惑道,「你為何如此激動?」
「二爺!二爺回來了!」溫書一直記得蕭洄的囑託,忙道:「三公子讓您給二爺說的事,可千萬別忘了。」
他雖不知是什麼事,但既然蕭洄拜託了,溫書便會提醒。溫時聽了簡直覺得好笑,這是作甚,難不成他還會不說不成。
「記著呢,你先下去吧。」
「得嘞,那我繼續回去摘菜,一會兒飯好了再叫您。」
溫書轉身出門,剛巧遇到蕭珩進來,差點沒一腦門撞上去,蕭珩一隻手把人拎得遠遠的,「做什麼如此毛躁?」
溫書嘿嘿傻樂,喊了聲二爺,「您和公子先說會兒話,溫書馬上就將飯菜做好。」
目送這童子前腳踩後腳離去,蕭珩一臉莫名,邊往裡走邊說,「我怎麼覺得溫書這一驚一乍的性子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溫時知道他在說蕭洄,笑了笑便將話題揭過去。
「你回來得正好,有事跟你說。」
「巧了,我也有事和你說。」蕭珩掀袍在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問:「喝嗎?」
溫時搖頭,「你先說吧。」
「我的不急。」蕭珩喝了一口茶,道:「先說說你的吧。」
也行。
溫時起身,從書架上摸出名冊,走過去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蕭珩接過來,隨意翻了兩頁,眼底的漫不經心逐漸散去。
似乎有些不確定,他又從頭看了一遍。
「這是初十那日的宴請名單?」
溫時點頭,將昨晚蕭洄的想法同他說了。「本來這事昨晚就該告訴你的,但當時忙著花滿樓擴建的事,給忘了。」
他俯身,目光在名冊上划過,道:「反正我是答應他要寫了,你呢?」
溫時在蕭珩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手指在他喉結上按了按,道:「如果你答應,我就不幫他寫了。」
到時候全以你的名義。
以你蕭珩的名義。
蕭珩摟著他,一時間沉默。
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習慣性蹙起眉頭,死死捏著那本名冊。
他沒注意到自己摟著溫時的手也在用力,溫時感覺到了,也不覺得疼。而是半趴在他肩頭,很輕很輕地撫平男人皺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