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方才我們幾個正討論蕭大人的人生大事,您要不也聽聽?」鄒生靠在樹幹上,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道:「這小子正到處找人替他出氣呢。」
蕭洄扭頭道:「什麼叫到處找人,你們說我還不讓人說回去?」
晏南機道:「你家裡給你議親了?」
鄒生模模糊糊道:「快了。」
蕭洄立刻道:「快個屁!別亂說話。」
他心虛地往男人的方向一瞥,發現對方正如往常一般,神色淡淡波瀾不驚,對於他是不是要定親好像沒多大反應。
好似一點不在乎。
蕭洄垂下眼。
鄒生拿劍一指,劍尖端端對著他:「跟你說話了嗎,你就說?」
刀劍無眼,最是傷人,佟瞎子怕他手滑,忙喊了聲:「鄒前輩!」
蕭洄本來就煩,被這麼一激也不怕他,喲了聲,「想打我啊?」
「試試?」鄒生起了興致,就想跟他玩玩。他剛一劍出鞘,準備給少年表演一下什麼叫做劍術。誰知下一秒面前這人就耍起了無賴:「晏大哥,你看,他欺負我。」
鄒生:??
「你這少年怎地不知好歹胡亂說話!」他瞥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自信道:「不過你算是求錯了人,劍術一道,我稱第二,沒人敢言第一。」
他回手揚了個劍花,「就算是他晏西川也不得不服。」
他這話說得大言不慚,蕭洄直接選擇性失聰,起身走向晏南機,問:「你來找我何事?」
現在不到晌午吃飯的時辰,他來找他定是有別的事。
想到這,少年警惕地退後一步:「別不是又要讓我加班吧?我不行,我真不行。」
晏南機不懂加班為何意,只道少年又在胡言亂語。他很輕地搖了下頭,說:「來接你放假。」
「接我放假——什麼意思?」好好的為什麼放假?蕭洄不懂,只覺得敬業如他,肯定憋著更壞的主意來找他。蕭洄靜靜等他回答。
晏南機說:「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往後幾日便不用待在院裡了。」
嗯?
天上下紅雨了?工作狂魔居然給他放假。
這太突然了,突然到有些離譜。
蕭洄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跟上便知。」晏南機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大理寺卿親自來請,作為他的下屬,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蕭洄說了聲稍等,回房去東西。
他這一進去,仿佛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院子裡就剩下佟瞎子三人跟他待在一起,也沒個人說話。
鄒生不服,捏著佟瞎子沒幾兩肉的肩膀,道:「他這就走了?不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