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欲觸碰額頭,卻又在距離鼓包兩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下。
「沒流鼻血,是不是很疼?」
蕭洄痛得不想說話,只能不住點頭。
真的好疼啊。
罪魁禍首陳瑛心頭也過意不去,緩下聲音來道歉:「弟弟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沒想到後面門後會站著人。」
少年腳步太輕了,幾乎被敲門聲淹沒。後來察覺到不對勁時,那隻腿已經邁出去了。
好在最後收了點力,不然以他的功夫這孩子非得飛出去不可。
「真的很抱歉,你別哭了,哥哥給你揉一下吧?」
陳瑛手剛伸出去,被晏南機攔了一下,眼神不怎麼有溫度。陳瑛立馬高舉雙手,「成,不碰不碰。」
晏南機把蕭洄扶起來在凳子上坐下,陳瑛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說,「弟弟別怕,哥哥一會兒給你找最好的藥,一定不會讓你疼太久的。」
賢安王世子果然同傳聞中一樣,一口一個哥哥弟弟,說話也忒輕浮了。
蕭洄苦著一張臉揉著額頭,不大想搭理他。
晏南機涼涼看陳瑛一眼,「還不快去把門關上。」
「這就去。」這門挺結實的,沒壞。陳瑛起身過去,關門前還瞅了一下外面的動靜。
晏南機雙手捧過蕭洄的臉,認認真真地瞧著。蕭洄呆了一下,他好像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種類似疼惜的情緒。
他傻了吧唧的問了一句:「你在心疼我嗎?」
少年呆愣愣看著他,長而卷的睫毛被打濕黏在一起,晏南機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淚水,低聲道:「不然呢?」
得到這個答案,蕭洄又愣了一下。晏南機見狀,低低地笑了一下,「腦子被撞傻了不成?」
居然這般看著他。
蕭洄臉上一熱,不自在地別開眼,掙扎著想從他手中離開,卻被人緊緊摁住。
晏南機手心溫度燙得驚人,不知是中指還是無名指從他耳廓擦過,痒痒的。
他的兩隻大手幾乎將少年半個腦袋都捧住,陳瑛關好門回來恰好看到他的表弟捧著少年的臉溫柔地替其拭去眼淚的這一幕,頓了頓。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才抬腳走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
然後很是認真地提問,「你倆幹嘛呢?」
蕭洄動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嘶了聲,晏南機警告地看過去,「你少說兩句。」
陳瑛無辜道:「我是你哥,跟誰說話呢。」
晏南機沒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白的藥瓶,很小的一瓶,從裡面沾了點藥替少年塗上。陳瑛在一旁冷眼瞧著,愣是瞧見蕭洄的臉頰跟變戲法似的一點點變紅。
他大驚小怪地「哦!」了一聲,一拍大腿道,「弟弟!你臉怎麼紅了!剛才哥哥不小心撞到你的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