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香氣的冰涼精油倒在她手上,兩雙手交握又分離,靈巧的手指按照步驟給她按摩,從手腕,掌心,乃至每一個關節都細細照顧到,細緻且溫柔。
因為精油的緣故,肌膚觸感滑膩,雲姜需要用更大力氣才能抓住她的手。
在雲姜眼裡,白皙的雙手像是承受不住長時間的揉搓一般,泛著曖昧的緋紅,也不掙脫,還是乖巧地待在另一雙手掌心裡,心甘情願被束縛般。
陸沅挺直的肩膀放鬆了不少,懶洋洋地看著糾纏不休的兩雙手,在按摩中舒緩了練琴一天的僵直疲勞。
但陸沅沒想到的是,自己把對方當風景看,何嘗對方就不是?
雲姜目光落在半垂著雙眼的臉上,細緻地打量每一寸肌膚,只見她被溫水熏紅了眼尾,柔順的頭髮搭在脖子上,有幾縷被汗水浸濕,粘著不走,吞咽口水時,脖頸微動,說不出來的性感。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矚目的,要數她最顯眼的還是頸側的小紅痣。
硃砂一樣的顏色,鮮艷的紅,小小的一點落在左耳下不遠處,總是半遮半掩地藏在髮絲下,引人遐想。
雲姜敢說,見到的第一面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點紅痣。
被目光描繪的人忽然一動,深黑的瞳孔撞上琥珀雙眸,都是相同的目光,沉著濃濃的情意,默契十足的不挪開半分。
「......」
殘陽透過落地窗映進客廳里,碎金一樣鋪了滿地,映出一對交疊的剪影。
也不知道是從誰先開始的,等雲姜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自己懷裡了,充斥別樣情緒的四目相對,兩道溫熱呼吸近在咫尺,相隔的距離不過巴掌寬,只要輕輕一動就能唇齒相貼。
但是雙方都沒有這樣做,靜靜地享受肢體親近的踏實感。
雲姜隔著輕薄的衣裙貼上溫熱的身體,一手覆在細腰上,另一手無師自通地按在蝴蝶骨上,不輕不重地摟著。
這是個充滿掌控欲的姿勢,只要一用力,掌下的身體就難以逃脫,以雙臂為籠,關住最金貴的金絲雀。
陸沅也跟沒發現一樣,右手搭在肩膀,左手拇指摩挲著她微翹的唇角。
把人壓在身下的感覺無端叫她生出竊喜來,最終還是沒忍住,以從高而下的姿勢緩緩湊近那張微張的紅唇。
地理位置本就不安全的水盆已經掀翻在地,地毯被淋得透透的,殘存的水還在滴答作響。
兩個都是毫無經驗的白紙,理論和實戰都為零,難為情似的貼著唇廝磨,一觸即離,又一觸即離。
雲姜聲音微啞,她說道:「在蓋章嗎?」
親眼看著自己的口紅蹭紅了對方的下巴,陸沅十分滿意,她說道:「是的,我在蓋章。」
親一下,再親一下。
蓋上屬於陸沅的印章,那就是陸沅的,不會再是別人的。
「那這只是表面蓋章,不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