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僵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微垂而專注的眼眸,以及看起來很好親的微抿的嘴唇。
碎金一樣的陽光躍上睫毛,擋住了不知是何情緒的雙眼。
陸沅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面,她怎麼能想到很好親這個詞?
那種念念不忘卻怎麼也配不出來的薰香味道又縈繞鼻間,垂下的手揪緊了不知道是誰的袖子。
唇角有溫熱的感覺擦過,第一下是一觸即離,如蜻蜓略過湖面般輕巧,可手指沒有就此離去,微微收攏放在下巴上,蝶戀花似的輕輕摩挲一下。
陸沅聽見雲姜的聲音說:「嘴邊沾了一點糖,我給你弄掉。」
幾乎要把她包圍的冷香抽離,窗外微涼的風颳了進來,跟著風進來的還有外面的喧鬧聲,就像是忽然恢復聽力了一樣。
「......」目光落在對方大拇指上的一點小糖塊,是剛剛不小心沾上去的。
遺憾的感覺一閃而逝,陸沅隨便應答了一句。
表情看似鎮定,視線已經飄忽不定了,心說:見鬼了,還以為她要親我。
收回手的時候雲姜感覺袖子有墜感,低頭就看見緊抓這她袖子的手,像是不願意她離開似的。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陸沅也看見了自己抓著對方袖子的手,但現在顧不上這個,她另一隻手握住雲姜的手腕,另一隻手跟上,小心翼翼地托在雙手中,低頭去仔細看她的掌心。
剛剛雲姜是左手拿著糖葫蘆的,倒叫她一下子忘記了掌心的傷痕。
「你這傷怎麼樣了?」陸沅問道。
雲姜的手沒動,看著她的臉說道:「已經不影響正常生活了。」
這上面的疤痕已經結痂,脫落完畢,就剩下一條疤痕盤桓在掌心中央,貫穿整個掌心。
像是精雕細琢的美玉被惡意破壞,留下了明顯而猙獰的疤痕,叫人為此感到缺憾。
陸沅愛美,她平時磕著碰著都大呼小叫找傷藥治療,生怕自己留疤了變得不漂亮了。
她的顏控不光是對別人,對自己也是一樣的愛漂亮。
指尖滑過明顯的傷痕,力道像羽毛一樣輕輕滑過,就是因為力道很輕叫掌心的手一抖。
陸沅緊張問道:「我弄疼你了?」
雲姜目光微深,給予了否定答案:「只是感覺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