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無論哪一個詞都很正常,組合在一起就很奇怪。
「那我給你上點藥先。」雲姜仔細看了一會,才勉強答應。
陸沅被拉著坐回床上,散落的頭髮撩起,微微紅腫的地方抹上清涼消腫的藥膏。
宮廷御方能消疤痕,用來消腫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沾著淡白藥膏的粉白指尖收回,旋好白玉蓋子放在陸沅手上,剩餘的藥膏則用惠素遞上的帕子搽乾淨。
這一番折騰,門外天色已經泛著魚肚白。
也就不費勁轉移房間去隔壁洗漱更衣,左右陸沅已經醒了,在屋裡更衣即可。
陸沅看著被女官宮女們包圍的雲姜,對方神情沉靜,在自己面前總是幼稚且不正經,在人前還是蠻正經的。
目不轉睛看了許久,陸沅幾乎沒捨得眨眼,第一次觀察得那麼仔細。
展開的雙臂覆上層層袍服,純白寢衣被朱紅的中衣覆蓋,衣領處層層疊疊,徹底遮擋住那一片小紅印。
最後穿上滾著金邊的玄色外袍,彰顯大國之君王氣度。
龍袍貴重且厚重,穿著時總需要幾人同時運作,女官惠素負責女帝衣領,兩人整理衣袖,還有一人負責下裳。
背負山川日月紋,有游龍翱翔其間,腰封攔過腰身,束出一線弧度,最後以玉帶鉤固定在前。
這還不算完,又有一宮女上前,托盤上盛著各種玉飾,琳琅滿目。
雲姜低眼掃過,指了中間那一塊玉佩,由宮女掛在在腰帶上。
一直被宮女雙手托著的青絲垂下,這裡還是得由惠素來。
見人落座鏡前,陸沅忙穿鞋下地,被曦月追著披上外袍。
雲姜從鏡子望向陸沅,眼神疑惑。
陸沅說:「我看看惠素是怎麼梳頭的,打算學兩招試試。」
試試?還能在誰的頭上試試?
雲姜莫名覺得頭皮有點痛,看著她熱情的模樣,決定不打消她的熱情。
起碼是打算學了給自己梳頭的,要鼓勵,不要拒絕。
頂著皇后灼灼目光,惠素榮辱不驚笑道:「那奴婢就獻藝了。」
到底是說話的藝術,總不能拿著女帝的頭對別人說自己獻醜了。
陸沅說:「惠素尚宮束髮手藝一絕,奇思妙想美不勝收,我從小就聽好多先帝妃子都想將惠素尚宮請出山,做自己的貼身女官。」
惠素微微笑著:「那都是對奴婢的抬舉。」
說是獻藝還真是獻藝,陸沅眼睜睜看著惠素跳過玉梳,拿起木梳先沾髮油從頭到尾全部梳順。
然後就是分區,從尾部編起,再用髮油收攏碎發。
陸沅滿臉認真,覺得這三步自己還是會的,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