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次的回程路上,陸沅曾看見白木對著手上照片沉思很久,渾身泛著濃濃的懷念氣息。
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楚月身上,雲姜當然也不例外。
雲姜的注意力卻放在外貌和來歷以外的地方,憑直覺而論,這人給她的感覺很微妙。
仔細感受了一下,對方給她的氣息很特別,是前所未有的威脅。
潮濕而艷麗的,如叢林雨後的毒蘑菇,明知道它一定有毒,但還是被它身上鮮艷張揚的色彩所吸引。
沾著露水的濃綠中的一抹紅,好看且劇毒。
不光覺得給她帶來了威脅感,還有一種沒來由的熟悉感,可雲姜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背對著她的人影側了側臉,向遠處聳立的城牆看去,城牆上出現一隊人影,那是巡邏隊。
他們總是定時定點出現,採用兩班倒制度。
這些都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也只有外來人員在還不熟悉的時候會往城牆上多看幾眼。
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太陽能路燈早早亮起,照亮了楚月的側臉。
如她背影一般溫婉精緻,只是這一動作,就將掩藏在髮絲下的耳朵徹底暴露在雲姜眼中。
深黑的眼瞳中清晰地看見探出髮絲的紅耳朵,並不是因為溫度升高而產生的膚色變化,像是胎記一樣。
喇叭精驚訝的聲音響起:「你的耳朵好紅啊,不會是凍著了吧,得戴耳帽啊。」
「這不是凍紅的,」楚月柔聲解釋,手指撫上耳朵,指尖透著血色的粉:「這是我的胎記,天生帶來的,幸運的是它不會擴散。」
「竟然是胎記啊,抱歉抱歉。」喇叭精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指著人家大姑娘的耳朵暴露確實不太好。
楚月輕輕搖頭:「沒關係的。」
喇叭精歉然笑笑,反而往後退了幾步,讓楚月有些迷惑地眨眨眼。
她不知道戰地記者被雲姜留下的心理陰影,總覺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都是披著人設狂戰士。
不得不說,喇叭精的預感還是有一點點準的。
雲姜眉毛微擰。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
紅耳朵?
誰有紅耳朵來著。
想了好久,靈光一閃,她想起誰有紅耳朵了!
喪屍皇就是個紅耳朵啊,只是原本的發展里的自己沒有見過喪屍皇,對它知之甚少,才會一下子想不起來。
在它肆虐大地時,又懼又怒的人類給予她的代號是:紅桃女皇。
根據她的紅耳朵,以及據說她還是人類時的真名帶tao這個讀音取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