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陸沅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然給不出答案。
她出身本市有名家族,是長女,也是大小姐,下邊有一個弟弟,十分能幹。
憑她的身份和家世根本不需要去聯姻來維繫公司經營,可以自由自在的歲月靜好。
這些年來送到她面前的照片她一張都沒看過,也沒有任何心動的對象。
所以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究竟是喜歡什麼性別的人。
好在,雲姜見她凝眉思索的樣子就不再問了,沒有真的叫她當場給出答案。
陸沅悄悄鬆了口氣,她直覺這是個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不能輕易回答。
石桌的另一邊,雲姜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垂下的手掌扣緊膝蓋,更加覺得好笑了。
要是有一個一貫以來堅持的答案,陸沅哪用得著這樣認真思考。
這不就擺明了她心裡有鬼,只是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雲姜覺得自己可真貪心,要了人家恩情不說,現在連人都想要。
只是作為鄰居,陸沅做的已經很多了。
當初不遠千里從另一座城市趕過去,把人接走救出泥潭。
把堂姑夫妻兩以虐待青少年、非法侵占他人財產的罪名送了進去。小胖子直接被學校退學。
除此之外,她還隔絕了一切會打擾到她的「親戚」,給她一個平穩成長的環境。
然而原主越發的走極端,全都不領情。
執意要離開這個地方,問是什麼原因又不說。
但看過全部記憶的雲姜很清楚是因為什麼,就因為一句話。
起因不過是原主聽說陸沅幫助她的根本不是因為她本身,而是因為小時候被原主奶奶救過一命。
所以現在就想要救一救她的孫女,償還當年的恩情。
陸沅就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就點頭說是。
那時候,原主才剛來到這裡不久,就聽見了這一場對話。
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滿身心的欣喜都被這一句話凍住。
原來自己只是一個報恩工具,本身不值得被愛。
也不管接下來陸沅說了什麼,就匆匆離開。
回去之後也不光明正大溝通,還自己躲在房間裡憋著,就越想越陰暗。
其實雲姜整理記憶看見原主如此抗拒溫情的真正原因的時候,也是滿心的迷惑。
還靠這件事提高企業形象,裝好人?
才是真正的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