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尋摸枕頭,抱在懷裡準備出門。
手剛摸上門把手,雲姜又覺得這樣子太刻意了,反手就把枕頭扔回床上了。
在房間裡準備睡覺的陸沅聽見了敲門的聲音,她有些疑惑是誰。
還以為是張姨這麼晚有事情要找她,便坐起身來,朝門口說:「稍等。」
下床過去,開門,陸沅說:「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最後一個字沒說出口就被門前的人打斷了。
冷香撲了滿懷,單薄的身體在乍然響起的雷聲中微微發顫。
微涼的髮絲蹭著陸沅的肩頸,使得她哪一處的皮膚有些痒痒的,但是這些都比不過耳邊火熱潮濕的呼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的原因,讓空氣都變得黏膩起來了。
是正在害怕的雲姜,好柔軟的感覺。
這個念頭升了起來,成了陸沅卸掉所有力道的理由。
陸沅抬起的手一頓,從推開的動作變成了扶在肩胛骨上。
輕輕拍了拍,安撫似的上下撫摸。
得寸進尺般,陸沅感受到攔在自己腰身上的雙臂力度收緊不少。
額頭抵著她肩膀,久久沒有抬頭。
但陸沅有對方還是小心翼翼的感覺,只要自己稍稍掙脫,雲姜就會願意收手。
然後離得遠遠的,不敢再伸手。
十八歲少女的身體稍顯纖瘦,乾淨柔軟的睡衣覆蓋在肩胛骨上,隨著彎腰的動作微微隆起。
青春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傳到陸沅的手心,與手心溫度融為一體。
「怎麼了?」陸沅把聲音放得很輕。
在雷聲的餘韻中,陸沅聽見埋在頸側的人說話了。
聲音很小,不不仔細聽好像就會淹沒在雨聲中一樣。
「我、我又夢見了我堂姑,她說要把我送到……」
後面的話不用說明白,陸沅比誰都清楚她的噩夢究竟是什麼內容。
陸沅一愣,忽然想起與雲姜闊別重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
歇斯底里的爭吵,即將到達的病院車,以及望向自己是那困獸般的眼神。
兩年前剛把人接回來的時候,情況很不好,她曾諮詢過相關專家。
得到的結果不是很好,但是醫囑方面都大差不差,讓她放鬆心情,給她關愛,建立對新生活的希望。
放在肩胛骨上的手往上抬,落在了雲姜的頭上。
陸沅輕聲安慰道:「不會的,這種事情不會在發生了。」
大雨讓空氣變得潮濕,雷電與雨點齊鳴。
在門外一直站著也不是事,陸沅動了動,打算把可憐巴巴的人拉進房間裡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