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劍道修煉者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機緣。
陸緣心裡一陣拍大腿,恨不得親自抄傢伙事把石碑上的霜雪掃乾淨,日日擦洗,焚香沐浴了再過來在石碑面前入定頓悟。
只放在山上無人問津,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還是耐下心思問:「是弟子無禮,還請前輩賜教。」
「你切且站近些,站那麼遠怕我吃了你?」雲姜問:「你拜入宗門多少年?」
或許是嫌棄石頭椅子坐得不舒服,雲姜落地化獸,下巴墊在交疊的爪子上,趴在原來的地方,長舒一口氣。
還是這樣舒服,枕著自己的毛爪子。
陸緣不明所以,還是答:「六十年,慚愧,弟子還是築基後期。」
雲姜不以為然:「六十年就是築基後期還慚愧?那你們少宗主一百三十歲堆了不少天材地寶才築基應該去跳河,而不是霸著大師兄的位置吃乾飯。」
陸緣:「宗門事務一向由宗主決定,弟子不敢妄言。」
知道她是心志堅定之人,哪怕修為傲視群雄卻因為不是宗主親族而備受冷待,也不感到落寞。
而遭受冷待的原因就因為姓氏,在玄天宗里,長老都得姓張,不論你之前姓什麼。
若是不改,那便一輩子都是弟子,入不了真正的核心圈。
說正直也不錯,就是太正直了,才會享受不了應當地位。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根本不打算在此界多留,何必在俗務上打滾,反而浪費修煉時間。
憑她對她的了解,第二個可能性會更加大。
雲姜哼笑一聲,神情戲謔,才對神色不動的陸緣說:「你不是好奇我究竟是什麼身份,還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也不怕說,我可比你們宗主活得還久,他來了都得朝我喊一句老祖……鎮派神獸聽說過嗎?」
陸緣懵懵點頭:「聽說過,玄天宗內有鎮派神獸,修為高深,數百年前曾出面抵禦魔修,之後便閉關了。」
雲姜點頭,大言不慚就認下了:「對,那就是我。」
陸緣還是有點不太敢信,張了張嘴:「……啊。」
沒敢說宗門內見過鎮派獸的修士都說它長得不甚美觀,三隻眼大腦袋禿尾巴還是灰色皮毛。
就不會是這麼優雅矜貴的模樣,比真正的鎮派獸好看幾百倍。
或許……
或許前輩閉關後恢復了鼎盛時期的樣子?
陸緣再是不問世事也該知道這話問出來是會挨打的,老實閉嘴。
問題又繞回來了,雲姜問她:「你上小梅山究竟意欲何為?」
陸緣心想既然這真的是本派前輩,也不是不能說的,就算不是也試探一二。
再拱手一禮,她說:「弟子奉命看守鎮魔山中的大魔,竟不慎走錯路,驚擾了前輩修煉。」
沒想到大魔幾個字都快懟到雲姜臉上,她還臉色不帶變的。
好像真的是什麼宗門老前輩那樣,頗為寬和道:「之前便說不治你罪,你也別老惦記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