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低著眉任她打量,表情冷冷淡淡的。
“感覺你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啊……”夏詩弦先開口。
護工抬起頭,表情波瀾不驚,“我只是遵從命令而已。”
答非所問。
夏詩弦擰眉,她問為什麼熟悉,護工回答遵從命令,簡直驢唇不對馬嘴,她沒搞明白裡面蘊含的邏輯。
“這二者有什麼聯繫嗎?我的衣服在哪裡?”夏詩弦把門打開,按著門把手站在門口讓出半拉身位,護工抿了抿唇,順從的走進房間。
“已經為您熨好了,您現在要穿?”
夏詩弦把掛在牆上的衣服拿下來,隨手把衣架丟到床上,“是啊,我要走了,你是護工,應該跟我一塊走吧,還是說你要留下?”
護工歪著頭,一副不理解的樣子,“我當然跟您走,我的任務是照顧您。”
夏詩弦隱約明白了她的邏輯,鍾秘書從哪找來這麼個人,完全看不到中年人特有的油膩和圓滑,反而特別冷淡,舉手投足之間都跟【護工】這個身份格格不入。
看到她打算換衣服,護工自然的迴避,她穿的飛快,穿好最後一件外套時,鍾秘書給她打電話,她瞅了眼按掉,掀開窗簾往外看,隨便吃點晚飯再聊聊天居然都八點多了,天黑黝黝的,只能隱約看到樓下有車燈亮著。
夏詩弦合上窗簾,仔細檢查了有沒有遺落的東西,確認沒有遺漏後,她擰開門通過緊窄的樓梯下樓,夫人已經從餐桌上轉移陣地,坐在茶几跟前戴著眼鏡看平板,電視開著播放著新聞,給屋裡平添一份煙火氣。
“你的朋友來接你了?”夫人頭也不抬的問她。
夏詩弦嗯了聲,兩個人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此刻平緩了很多,變成正常的長輩問候晚輩的關係。
夫人聽到夏詩弦的聲音,沒再說話,護工手上提著個包,站在門口恭敬地等待夏詩弦,夏詩弦又跟夫人道了謝,本來一聲不吭的夫人卻從平板前抬起頭,扶了下眼鏡,表情嚴肅地問:“不考慮我的建議?”
夏詩弦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夫人在說跟她合作高定品牌的事,她想了想,再次拒絕,“謝謝您的好意,不考慮。”
她拒絕的直截了當,話語裡毫無含糊的餘地。
說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護工跟在後面,臨走前對著夫人鞠了一躬,禮貌地帶上門。
出了門,鍾秘書的車就停在公寓樓門前,她一直靠在車前等著,終於等到夏詩弦下來。
“夏小姐,我送您回醫院,總裁在等您呢。”鍾秘書跟護工一樣,一句話說的話毫無起伏。
文思月就是個冷麵,她的首席保姆跟她一樣不說,保姆的保姆居然也是冷麵,夏詩弦打開車門,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冷麵們不由偷偷在心裡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