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就站在邊上,不明白雲婷和舒以情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起初在彭挽舟那時,雲婷不也讓她坐下打了麼。
她正尋思著,忽然聽見舒以情喊到她和阮別愁的名字。
“十五、十一。”舒以情呵氣聲輕且陰冷。
她環視桌邊一圈,沒有放過任何一位參與者,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看到他們底下一顆顫巍巍的心。
那些人不自在地動了下腿,卻不好起身離開。
坐下後,舒以情的姿態變得極其舒展,她噙起莫名其妙的瘮人笑意,像在享受什麼私人盛宴。
也不怪旁人怕,沈霏微看了也怕。
以往的舒以情太不愛搭理人,她總會忘記舒以情還有這面。
沈霏微圈住阮別愁的手腕,握得嚴嚴實實,拇指壓在對方手背上,安撫般輕輕一捻。
小孩側頭看她,站近和她手臂相貼。
舒以情冷冷地說:“想贏,就要做牌,不管是牌桌上,還是牌桌外。”
這話是衝著“十五”和“十一”說的,其他人沒吭聲,都在埋頭摸牌。
沈霏微一愣,應了個好字。
舒以情贏得毫不費勁,她甚至沒有皺過一次眉頭,永遠呈現出一副得心應手的神態。
打完,她收放自如地變回原先模樣,陰沉著臉從雲婷懷裡拿了外套,轉身對宋雨澗說:“錢你自己拿,我們回家。”
宋雨澗沒拿錢,轉身跟著走了,等出到會所外面,她才喪了吧唧地垂頭,說:“是我考慮不周。”
沈霏微不太明白,“剛剛那局麻將,是不能輸嗎。”
“不是輸贏的問題。”雲婷的臉上,頭一次這麼長時間失去笑容,“是宋雨澗,不應該帶你們進去。”
“為什麼。”沈霏微很淺顯地推斷,是不想她和阮別愁往壞的學?
不應該,她也不是第一次坐牌桌。
宋雨澗扯出愧欠的笑,沒說明緣由。
“我們有自己的計劃,你這麼做,是要害死她們。”舒以情說話根本不留情面。
沈霏微脊背發涼,拉著阮別愁說不出話。
似乎正和她此前想的一樣,就算是出於本分和情分,雲婷和舒以情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除非她們抱有其他目的。
不過,沈霏微更希望雲婷和舒以情懷有其他目的,否則這兩人太好,她總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