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安筠:「之前是這麼打算的。」
虞谷嗯了一聲,「那這個項目做完了呢?」
也不知道虞谷和田蘭月聊過多少,虞谷又說:「你媽媽和我說你都在蒼城買好房子了。」
酈安筠剛轉學回來的時候就想著離開揚草,可惜現實太沉重,就算她節假日能去蒼城和父母過,仍然擺脫不了要被遣送回來上學的事實,後來的每年都要許願早點高考考上蒼城的大學。
這個願望當然實現了,她試圖在那里紮根,永遠留下,把故鄉老舊的一切都甩在腦後。
酈安筠:「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虞谷:「就早上。」
虞谷的U盤下的音樂目前也是ktv大家常點的歌,她們的年紀很少有人實時追星,也很難有時間一首首聽完歌單,大多都要在幹活間隙把音樂當做作料,權當聽個響。
酈安筠:「你問這個問題想表達什麼?」
她難得沒忽略,認真地看著晨光中開車的女人。
外面陽光很好,車從國道右轉駛入某條村道,酈安筠坐同事的車上山的時候天蒙蒙亮,下山的時候也是晚上,根本沒好好看過這周圍的景色。
風景很好,她心情卻很煩躁,和虞谷親吻留下的薄荷味似乎徹底成了冷氣。她這個人工作不情緒化,似乎早就把冷靜留在了那方面,剩下的情緒因為朋友不多,也沒有戀人,就像休眠的活火山,沒激發的權限。
酈安筠對柯渺這樣的朋友也很有分寸,卡在比同事多一份的親密,但也不會好到獨家密友的程度。
她看上去像一朵火燒雲,實際上不怎麼說自己的事,更像是一個傾聽的人。
虞谷:「我想說……」
她笑了一下,這個時候趴在後排的雞毛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扒拉著車窗大叫,原來路邊有好幾隻狗聚在一起。
狗叫聲此起彼伏,虞谷的聲音被蓋住了,酈安筠沒聽清,「你說什麼?」
虞谷搖頭:「到了再說吧。」
她們路上就沒再說話了,酈安筠補了一會覺,車載音樂的歌單也是她常聽的歌,她在偶爾的顛簸里看了一眼虞谷,對方膚白,黑眼圈就更明顯。
她忍不住想:虞谷有精神的時候嗎?
她最精神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