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求很高的嗎?」
她說話像是點炮,言語之間全是對虞谷密不透風的維護,酈安筠居然無法反駁。
邊億笑了,「酈安筠,你真的特別狠心。」
「當年不要虞谷的是你,現在又回來找她幹什麼呢?」
車開到鴨鳴村用不了多久,正好是早晨,山頭秋意很濃,邊億把車停下,也沒打算送送酈安筠,讓她下車自顧自拉著洗衣機進村了。
她乾的也算體力活,身上的衣服都是為了耐髒特地買的,永恆的深色,哪怕沾染污漬和血色,也同樣看不出來。
靈車開去火葬場等燒完回來葬到山上,流程結束也得中午,虞谷趁這個時間去堂屋打了個盹,她給酈安筠回了個好的。
老闆娘發的照片只是酈安筠上車的照片,她只說司機是虞谷認識的。
都是熟人,虞谷也沒猜到是邊億,還以為是之前車隊的女司機,車上的廣告帖位置都大差不差。
酈安筠和孫盎然聯繫上,幾個人今天要去隔壁村,走之前酈安筠也沒去找虞谷。
她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坐上車後入場地和同事聊天。
孫盎然:「我們中午就在要去的村子吃飯好了,都聯繫好了。」
酈安筠點頭,「你們安排就可以了。」
她們幾個人分組行動,有兩個人跟著葬禮隊伍去了,孫盎然和一男一女還有酈安筠去隔壁村看曬柿。
酈安筠坐了一會車才想起來自己沒吃早飯,從包里掏了塊餅乾,孫盎然咦了一聲,問:「酈姐,問剛問你吃了沒,你真的吃了嗎?」
「忘了,」酈安筠閉了閉眼,「好累。」
她因病休養大家都知道,沈願也說過不用什麼都麻煩酈安筠,孫盎然緊張兮兮,「那要不要休息啊,我們自己去就好了。」
女人咬著餅乾搖頭,「我也要逛逛。」
「虞老闆還給你留了早飯呢,」孫盎然早晨還和虞谷說過幾句話,忍不住感慨,「她真的好辛苦。」
她還拍了幾張虞谷的照片,正側面都有,蒙蒙亮的天光,燈泡和月光似乎成了一個形狀,虞谷在繁星下掌勺。
煙塵里她的眼神都寫滿故事,酈安筠腦子裡都是邊億譏誚的那句「當初不要虞谷的是你」。
她想下意識反駁,但實際上。
的確無法反駁,她把虞谷丟在身後,去追尋她從小念到她的城市霓虹。
她沒有錯,但那是在理想和事業上的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