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安筠:「明年三四月,正好春暖花開。」
虞谷看過揚草的春暖花開,她覺得不同的是人,但明年三四月,可能有事時過境遷,她說算了。
「明年又有新的事。」
酈安筠不太高興:「你做得完嗎,放兩天怎麼了!」
她又不是沒看過虞谷的日程本,也知道虞谷都是農曆新年前後才排新一年的單子,聲音大了幾分:「如果是那些人給得太多了,我也可以給你啊,騰出一個星期很難嗎?」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了一邊的樹下。
村道不寬闊,隔壁一幢房子門口還有老人在曬草藥,孫盎然的同事也聽到了酈安筠放大的聲音,她以為酈安筠在教訓排版的同事:「是我要被酈姐嚇死了,做她下屬我會像以前厭學一樣厭班。」
孫盎然反駁得很快:「那你怎麼還在這裡,聽說是你自告奮勇出差的?」
對方撩了撩頭髮:「公費出差,全部報銷我當然來了。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酈安筠也在,那我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孫盎然懶得和她辯論,心想不知道誰剛才還說被美女罵爽死了。
虞谷也沒被酈安筠突然地提高音量嚇到,她還笑了一聲:「這麼凶干什麼。」
她連名帶姓叫酈安筠,反而把酈安筠的氣焰撲滅了幾分,「干什麼。」
「紅紅啊,」虞谷手指握著車門吧,「明年的三四月還長著呢,你已經回蒼城上班了,還有我什麼事。」
「出國旅遊我沒考慮過,你再有錢能一星期給我四五萬嗎?」
她的反問還帶著嗤笑,無論她們睡過幾次,相處、磨合得多自然。虞谷在這方面固執無比,認定她只要片刻的沉淪,也不要重蹈覆轍漸行漸遠。
本來應該和她吵的酈安筠卻沒火力全開,她在自己爆發之前閉了閉眼,說了句等你回來再說,在虞谷開口之前迅速補了一句開車注意安全就要把電話掛了。
酈安筠沒想多久,或者沒敢想太久,她手機扔進包里走向工作,看上去毫無破綻。
實際上她心裡慌亂異常,本該天不怕地不怕往前沖的人開始擔心這一次虞谷親自斬斷的緣分。
上次全面淪陷的是虞谷,這次被發酵十多年的感情沖昏頭腦的是酈安筠。
不甘心。
她不想要虞谷分手,更不希望虞谷之後的人生和自己分得乾乾淨淨。
也不要侵吞自己瞬間眼神蠱惑的虞谷被別人看到。
虞谷,是我的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