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問:「那要和我說嗎?」
酈安筠直接把電話掛了,男人訕笑兩聲,最後嘆了口氣。
路上虞谷聽了酈安筠父親的牢騷,和她想的也沒什麼區別,就是酈安筠的大伯生病誰照顧的人。
酈安筠剛從蒼城轉學回來的時候,虞谷就從周絹花那聽過酈安筠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的事。後來又聽酈安筠提父親是被大很多歲的大伯帶著長大的,關係更好,因為歲數差太多,那邊的輩分就很尷尬。
大伯的兒子比酈安筠的爸爸還要大兩歲,酈安筠人小輩分也高,從小去父親那邊就是被打趣的。
更多時候她抱怨新年,厭煩的就是這種不熟悉還要湊在一起吃飯的狀態。
還要附贈一句真討厭。
虞谷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她家也實在沒什麼其他親戚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母親的姐妹都嫁在外地,父親的兄弟也不在揚草,也就是一家人相依為命。
這些事也不用虞谷點評,她只要開車就好了。
車開在過道,側邊是山,另一側山谷的溪水,蒼城開到揚草要好幾個小時,結果只有一段路暢通無阻,虞谷開車越開越覺得不對勁,怎麼前面堵成這樣。
天蒙蒙的加上雨勢,遠處山道拐角也都是雨幕里的車燈,虞谷隱隱聽到了鳴笛聲,酈安筠的爸爸也說:「怎麼這裡堵了,前面出什麼事了?」
這條路還有一側車道,調頭都需要開到哪個村口,加上彎道很多,路牌也會寫上事故高發路段。
很多年前還發生過一起事故,據說是山體滑坡,死了不少人。
車都沒辦法繼續開了,只能停在前面一輛車後面。
雨還在下,另一邊的溪水也霧蒙蒙的,對面的村莊這個點也亮起了燈。虞谷剛想給酈安筠打個電話,發現手機都信號微弱,半格都夠嗆,車上的廣播收聽也斷斷續續的。
酈安筠看著亮燈的縣城,心想都五點多了虞谷怎麼還沒回來,四個小時還不夠開回來的嗎?
她走來走去,突然聽到邊億大叫了一聲,柯渺這個時候過來了,還拎著蛋糕,一邊拍了拍自己皮衣上的雨水。
虞小杞看了眼蛋糕,沒想到居然是收音機模樣的,好奇地走了過去。
酈安筠剛想問這不是自己定的,邊億大喊自己的名字,她不耐煩地問:「干什麼?」
邊億手機有本地推送,揚草境內的某路段發生山體滑坡,目前事故……
沈願和邊億站在一起,還不明白:「怎麼了?」
邊億問酈安筠:「你知道虞谷到哪裡了嗎?」
酈安筠更不耐煩了:「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