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自己的不是。
許山月這樣想著。
抬頭向前看的時候,許山月望著前面有點熟悉的自行車上的背影,眉宇間又變得暗淡了些。
剛才在藥店的時候,她差點忍不住叫住窗外騎著自行車的少女。每次受了傷,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鍾暖。
小的時候,鍾暖會背著不舒服的她去醫院看病,會在病床前給她削蘋果,會給她念小人兒們的童話故事,還會在她痛的時候給她呼呼。她覺得自己是可以一輩子都依賴鍾暖的,可自以為的事情,總有一天也會在成長中不得不認清現實。
比如,沒有誰真的陪著誰走一輩子。
再比如,你的理所當然在別人看來,或者是……負擔。
誅心的答案,可就是事實,逃避不了。
鍾暖這時停住在跟路邊的人說著什麼,許山月覺得自己眼裡尚佳,看清楚了對方。
跟昨日傍晚見到的那個男生,好似同一個。
她有點想靠近去聽兩人在說什麼,卻又因為這一段路公路筆直,沒任何遮擋,最後只能在藥店的門口來來回回,偷偷張望。
她有點像個小間諜。
還是很不合格的那種,大約是太專注,被藥店的老闆娘很古怪地看著。
許山月尷尬笑了兩聲。
鍾暖最後跟那男生分開了,她朝著學校的方向而去,而對方則是朝著沿海公路往下走。
許山月腦子裡驀然出現之前自己看見的蘇尾,也是走的這個方向。
莫名其妙的聯想,她癟嘴,雖然不想承認,但在心裡還是沒法否認蘇尾就是有那麼一丟丟漂亮的。
何況,蘇尾身上的氣質,她這麼多年來,在氾水城裡,可沒見過第二個。
有點讓人著迷。
許山月偷偷跟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現在抱著的心思有點奇奇怪怪,可控制不住,萬一,萬一那個跟鍾暖在一起的男生,還跟蘇尾有什麼牽扯呢?鍾暖那麼驕傲的人,肯定是不會容忍的。
沿海公路是很長的一段,許山月差不多都要放著小跑,也就堪堪追上。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後,許山月耳邊的海浪聲已經一陣接一陣,綿延不絕,似喧譁,又似壯瀾。
許山月站在一棵巨大的棕樹後,她看見自己追著過來的高大的身影這時候站在海邊,身邊並沒有蘇尾。